这立刻让沈玦瞳孔里像是点燃了一簇火,心口像是有什么古怪的情愫在发酵,迫使着他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就在那只手缓慢下移时,一直顺从深吻的舌尖忽然抗拒地挣扎起来。
被彻底掀开后,沈玦不甚满足地往后撩了把髮丝,看着本体的目光贪婪而露骨,他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角的血跡:「躲什么?你明明在渴望我。」
而「渴望」这两个字,像是彻底击碎了什么屏障一样,让余缺从脖颈一路红到了耳尖。他此时呼吸还有些凌乱,偏头躲过了对方的视线:「出去。」
沈玦却含混地笑了一声:「从哪儿出去?」
「这里?」
「还是你的身体里。」
意识到什么,瞬息之间余缺想要抽刀,但他此时筋骨酥软,竟然晚了那么片刻,手还没将刀抽出来,先被四周的魔气捆缚住了腕部。余缺气恼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但紧接着,就被一道化成绸带的魔气勒住了口舌。
沈玦慢慢地走近他:「嘘……」
魔气在顺着脚腕往上缠,眼前的人则在靠近后,偏头嗅了嗅他的脖颈。
这里的皮肤很脆弱,感知也格外灵敏,在炙热的鼻息打在皮肤上的时候,余缺喉结不自觉地滚。沈玦好像又笑了一声,他微俯下身,带着一种迷醉的情绪,一边用手扼住本体的脖颈,一边将吻落在了颈侧。
薄薄的细汗很快便浮现在余缺的鼻尖,他眼尾发红,屡次试图挣脱被魔气控制的手,想要挣脱这种窒息带来的恐惧,但努力的挣扎徒劳无功,深一层的红晕蔓上脸颊。
四周的魔气缠得愈发紧了些,他像是彻底坠入大网的猎物,窒息感和脖颈被亲吻的细微触感全部涌入脑海,只能强忍着越发破碎的呼吸,在细微的战慄中,兀自蜷缩着脚趾。
不知过了多久,沈玦放缓了钳制的力道,手掌后移,捏了下本体的后颈。此时身体仍处於高度紧绷的状態,满身肤色都是潮红,后颈被捏了这一下,一瞬间又痒又麻,余缺喉中溢出一声细微的哽咽,而这也让沈玦瞬间呼吸急促,重重地咬上了他的侧颈。
要疯了。
真的感觉要疯了。
余缺睁着那双含着碎光的眼睛,缓慢地眨动眼睫。他完全说不出话,小腹肌肉都在微微抽搐,视线一片模糊。
手在挣脱那缕魔气的时会有片刻的活动空间,可转瞬之间魔气又会迅速凝结,而他最多竟然只能是、用力地在沈玦的后背上留下几道带血的抓痕。
第71章
月沉日升,水波荡漾,白色海鸟展翅腾飞,口中发出清越的鸣叫。
白色的窗框边,影影绰绰的纱帘随着湿热的海风浮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游移。夏日的紫外线过强,即使是清晨也极具穿透力,阳光透过窗洒落在地面,温度渐渐开始攀升。
床头的时钟已将指针指向七点,但本该准时醒来的余缺,却仍旧处於睡梦中。
整洁的床铺上,他乌黑的髮丝凌乱披散,肤色白皙,嘴唇嫣红,细看的话,能看见嘴角处有点细微的破损,眼尾处还带点未褪的红晕。
他身上本盖着条纤薄的被子,但随着温度升高,让那本来安稳的睡顏出现了波动,鬢髮间浮现出细汗,眉头无意识地皱起,虽未醒来,也随手将被子掀开,同时不满地推了把挤在身边的人形热源。
太热了。
一般来说,即使贪睡,他也会先起来,把遮阳的那层窗帘拉上再说,但今天实在是困,紧闭的眼睫颤了颤,终究是没有睁开。
没多久,身边传来细微的响动,遮光的窗帘被缓缓拉上,空调的遥控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微凉的风徐徐吹出。没有阳光直照,温度也调得略低,余缺睡顏终於重归安稳,再次被搂进怀里时,他眉眼舒展,像是睏倦的海鸟回归巢穴,覆盖在身上的薄被宛如蓬松的羽毛。
上午十点半。
在群里八卦閒聊到很晚的员工们也接二连三地醒来,前往游轮的餐食区觅食。
苏雾拿了些清淡的坐到陆含昭身边,睡眼朦朧的打了个哈欠:「啊,好睏——」
「等会儿去游泳,顺便清醒一下。」陆含昭已经不再晕船了,此刻吃着东西,随手翻阅工作群的消息:「话说,余总不会还没醒吧?」正常来说,他会在醒来后就看工作群,然后给统一回復,但今天艾特他的內容都还在上面摆着。
苏雾:「放假出来玩嘛,也很正常。」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时钟的指针已抵达十一点,此时的余缺,依旧躺在温度適宜的室內,沉溺於安謐的梦乡。
屋內的遮光帘被拉开,刺目的阳光猝不及防落入室內,余缺眉头皱了一下,气恼般侧了侧脸,又拿手臂遮住眼睛。
身边的床铺传来略微塌陷的感觉,有人侧坐着,拿开了那只遮阳的手。一些柔软的髮丝垂落在他的脸颊和脖颈,发梢触及肌肤,有点痒,余缺胡乱地挥了挥,像是想把这点恼人的触觉赶走,但只收穫到几声轻笑。
很快,那点细微的触觉停止,他再次陷入沉眠。
但美梦没持续太久,屋內的空调好像关了,余缺脖颈间溢出细汗,身上慢慢溢出一层緋色,紧闭的睫毛颤抖,嘴唇囁嚅着,微微张开了一点小口,吐露出灼烫的呼吸。
意识在混沌的梦境中挣扎了许久,眼睛终於慢慢睁开。视线里的一切都好像有些朦朧,看不怎么真切,眼皮很重,还想耷拉下去,在缓慢地眨动间,试图想将人拉回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