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电脑监控摄像头坐在书房,栗山凉靠着沙发椅背,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待他醒来,迷迷糊糊向挂钟望去,已是凌晨一点。心中微微泛起异样,他低头瞧着空落落的双腿,想起曾经在樾安,每次他在书房熬夜工作,睡着再醒来,身上都会多一张毛毯。回想傍晚回来突然朝他发脾气的聂开宇,栗山凉实在不懂到底哪里不对。该不会他白天被同行领导骂了,拿自己发脾气吧?又不是他骂的他,朝他来算什么本事!算了。栗山凉仰身,重新靠上椅背。不来就不来,阴晴不定的人,他还不稀罕呢!他今天啊,就在这睡了!下定决心,他双手环胸,闭双眼酝酿睡意。短短十分钟,寒气入体,栗山凉冷不丁哆嗦一下。随后,他越冷越想,越想越气!凭什么?!他猛地站起身。凭什么无理取闹的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而他非要挨冻受饿?!栗山凉推开书房大门,健步如飞,直奔卧室,破门而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床上期盼已久的聂山包吓得抖了三抖。以为下一秒栗山凉就要用蝴蝶刀尖挑起他的红盖头,和他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口舌之争。谁知,人家压根就不想搭理他。栗山凉横瞪山包,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他记得这里面有两条被子、一条毯子、两个抱枕。他随便拿一套带走,今天晚上在书房痛痛快快。省着某人每天像块牛皮糖糊在他身上,拔都拔不下来!上下左右,栗山凉翻找一圈又一圈,结果是空空又空空。什么被子、毯子、抱枕统统不见了!曾经不经意的一瞥,他姑且算自己走眼,看错了。但是,他唯一一件长款羽绒大衣也跟着不见,就大有问题了!!栗山凉慢慢转回身,看着床上弧度异常的山包,气不打一处来。他两步冲上去,双手抓起被子用力一抖。连人带他的衣服、被子、毯子、枕头,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看着乱七八糟的床面,栗山凉斥道:“你有病呀?大冬天絮窝!”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兔子,要生孩子呢!!聂开宇坐起身,抬头说:“冬天絮窝有什么奇怪?夏天才奇怪。”懒得和他拉扯,栗山凉伸手抓住自己的羽绒大衣。聂开宇连忙按住它,急道:“这个不行!”“这是我的!”栗山凉不放手,聂开宇也不放。“也是我的!”“你放屁,这是我的衣服!”“你都是我的,更别说衣服!”趁栗山凉松懈,聂开宇用力一扯把软乎乎的大衣抱在怀里。“我的。”他委屈地嘟嘟囔囔。懒得和阴晴不定的神经病一般见识,栗山凉放弃大衣,去抓被子。“不行!”聂开宇又来了。“这个也是我的。”栗山凉转手抓毯子。“不行!”怀里抱不下还要贪,栗山凉气得要死。他转手抄起抱枕狠砸在聂开宇的脸上,临走时骂道:“神经病。”三步走到门前,栗山凉伸手握住门把的同时,背后生风。砰地一声!一只手越过他的肩头,死死按住门板。栗山凉怒意上涌,正要转身,聂开宇的身体压了上来。“不行。”栗山凉一愣,聂开宇又说。“你也是我的,所以,不许走。”栗山凉不吃这套。他推开聂开宇,转身面对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跟喜怒无常的人待在同一个空间,你喜欢无端发脾气就自己玩吧!”见他分房的心意已决,聂开宇回身抓起羽绒大衣,把开门的栗山凉裹了起来!从他背部拉上拉链,聂开宇扯过两只袖子,紧紧系在腰间。两三下,小栗子变成了小蝉蛹,羽绒大衣变成了羽绒睡袋。看着腰前的死扣,栗山凉傻眼了。刚刚,聂开宇麻利的动作简直和练过没两样。每次只有歪心眼的时候,他才厉害得不像人。“你干什么?”栗山凉拱了拱,“还不放开我!”“放开你不就跑了?”聂开宇矮身扛起栗山凉扔上床,说道。“我喜欢哄你,但今天不行。”只要一想到栗山凉站在院门前,焦急期盼他回来是为了别人,他就火气上窜。他翻身躺在一边,枕着双手,一副要睡觉的样子吓得栗山凉用力一翻,滚到他身边。“哎!你不会真打算叫我这么睡一宿吧?!我电脑还开着呢!”“时间一到,它自己会进入休眠模式。”“那cathara呢?万一她有事需要联系我怎么办?”“少忽悠我。我天天看着你,她哪天晚上没睡觉?半夜三更,她既不是金熙真,也不是罗梓纯,她们不在一个房间,cathara能有什么事突然找你?”,!“万一呢?万一监狱有突发事件呢!”聂开宇睁开眼想了想。忽然,他翻身下床,径直走出卧室。片刻,栗山凉闻声看去,只见聂开宇拎着他的电脑回来了。把电脑插电放在床柜上,聂开宇问:“这下可以了吗?”的确可以了。但是……“你把我放开。”聂开宇不答,而是翻身抱住栗山凉,低喃:“终于回来了。”第二天一早,栗山凉醒来时,身体轻松不少。他扭头看去,聂开宇不在,腰间的死扣也解开了。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走下楼,栗山凉在一众人中间看到那个天杀的!“今天还好。”聂开宇放下听诊器,“很平稳。”白计安扭头对贺威说:“看吧,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要想那么多。”贺威揉了揉一夜未眠后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依旧没有打消带白计安去做彻底检查的念头。见状,韩枫伸手过来,白计安十分配合地挽起袖口,方便诊脉。栗山凉走来,聂开宇回头。四目相接,古怪的感觉在两人中间油然而生。“凉。”栗山凉转眼,白计安望着他,问道:“你手怎么了?”手?栗山凉低头,只见他一手抚着大臂,看起来像受伤似的。“没。”栗山凉放下手,“昨天睡觉姿势不好,压酸了。”:()猎罪档案:浴血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