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有人突然在她身后开了口。
「你把信给我吧,我找人替你给他送去。」
这一句虽然冷不丁冒出来,但闷声闷气地像是藏在云层深处的闷雷。
邓如蕴转头瞧这人,她都不晓得他在她身后坐了多久,但这个人愿意帮她送信,她眨着眼问了一句,「真可以吗?」
这问法多少透着些不太相信的意涵,滕越双唇都抿成了一条长线。
他默了一下才开口,「那当然。」
好像受了点委屈又不敢辩解,只仍旧神色沉落地问她。
「还有旁的东西要给他吗?」
邓如蕴倒也没有什么特別的,只把做出来的成药,给白春甫送去两盒。
男人见唯有成药,倒也松了口气。
「那我让人这就送去,等到他回了信再折回来,这样快一些。」
有人能专门送信,邓如蕴简直不敢想那得多有效率。
她特特看了男人一眼。
「那多谢滕将军。」
这话一出,滕越心都坠去了崖底。
原本叫「将军」都够生疏了,如今她连姓都叫上了。这还和孔将军、沈将军、王将军有什么区別?
他突然意识到孟昭叫那莽廝「王莽」,这是多么亲昵的称谓。
但自己在蕴娘这里,只是个「滕将军」
他想让她別这么叫,却也不敢迫使她一点半分,只得默默地朝着她一直看去。
他就这么一直看她,直把邓如蕴看得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她才清咳一声道。
「那麻烦你。」
不是什么疏远的称谓,是「你」。
滕越这才觉得坠入崖底的心又提上来些许。
他也不敢从她那里要更多了,拿起她封好的信,捏了捏,走了。
这样送信確实快,半月的工夫,信从京城回来,邓如蕴的试药更有了明显的进展。
邓如蕴原本对於自己的新方子,哪怕有了初步疗效,也不敢直接投放到广阔的病人群里去。有些药理医理方面的东西,她但凡不太確定的,都在上一封厚厚的信里问了白春甫的意思。
白春甫也给她回了一封长信,厚厚一沓写满的信纸,只把某人看得脸色都黑了。
不过他在信里把邓如蕴的不確定之处,全部一一做了解答,他甚至还让太医院的朋友帮着看着这成药,都道若是可以在试药中持续生效,完全可以大量铺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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