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蕴不让他捏她的耳朵,转头侧开了去。
「不赚钱做什么?喝寧夏的西北风吗?」
她说着,似也要从他怀里侧身出来一般,滕越却扣住了她的腰没让她走。
「让你喝西北风?那要我这夫君还做什么用?」
他咬着这话,目光抵进了她眼中。
邓如蕴在那句「夫君」中微微顿了顿,他却直接将她抱到了重重帷帐之中,将她压在了锦被之间。
他英眸凝着犹如北极星般的光,是这昏暗的帐中唯有的光亮。
她听他低声开口。
「但有我在,只让那西北烈风都停在你脚边。」
他嗓音低而哑,手已经顺着扣住她的腰间柔线,将她握在了他一掌之间,他只轻轻拨动衣带,她那些衣带宛如游鱼一般,倏然游走开来,衣衫犹如流水一样从她身上潺潺落了下去。
邓如蕴在凉凉的空气抵达皮肤的瞬间,倒吸了一气。
见他直起身,似要将他自己的衣衫一除而尽的时候,她忽的开了口。
「我今天有点累了,今晚还是直接歇下吧。」
她止了他。
男人顿住,向她看去,见她拢了衣裳,神色间似有几分不可言说的疲累。
滕越手下没再继续,定了几息,又抬手帮她把滑落的衣衫拢起来,衣带系起来。
「好。」
他没再动作只替她拉了锦被,又将她抱在了怀里。
「那睡吧,你若累了,就早点睡吧。」
他低头吻在她发间,邓如蕴睁着眼睛,只觉长夜十足的漫长。
翌日天刚亮,滕越就接到急信出了门去。
大太监清整各地军田之事行至辽东,他借着清整军屯提高税额,本就被占去大片粮田的军户人家顿时不堪重负,而大太监的人手不管不顾地逮捕责打欠税的人,登时在辽东引发了两场暴乱。
此事已是两月前的事情了,但眼下突然传到了陕西军中,引得陕西各卫所的军户也有了骚乱的徵兆。
滕越正任着管理军屯的职务,而大太监派来清整陕西军屯的人也马上就要到了,他不能眼看着军民暴动,天刚亮就快马加鞭地出了城。
林老夫人还想同他说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只能让人传了话去,叮嘱滕越若是得閒,莫要忘了去一趟大慈恩寺。
滕越如何回应,邓如蕴就不知道了,但林老夫人却让青萱来了一趟柳明轩,道是滕越走得急,没来得及带浣洗的衣裳,让她取几件来。
这话说得委婉,但邓如蕴却明白了其中含义。
滕越去大慈恩寺,其实是去相看林老夫人为他定下的日后的正妻章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