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听了这话瞪了眼睛,邓如蕴倒也不生气,却也不把排好的位置让给这人。
这人见状,少不得在后面说了两句阴阳怪气的话。
邓如蕴全然不做理会,自然她心里也打鼓自己进不去白六爷的门。
然而待她上了前去,同门房说了一句,「玉蕴堂来给六爷送诊金,能否通稟一声?」
她气不壮,想到门房对一眾人的打发態度,又道,「不然就放在您这也成,六爷我们就不见了。」
谁料她这话一说,门房忽的上下打量起她来。
「您是玉蕴堂的东家?」
邓如蕴点头,门房方才不耐烦的脸色倏忽一变。
「您终於来了,都等您好些天了!您快请,快请!」
形势陡然大变,莫说门前一眾人懵,连邓如蕴都有点呆了,而她身后方才大言不惭那人,更是僵了神色,他只见邓如蕴打扮的寻常,不免讶然,「怎么就成了白六爷的贵客了?」
这时有人提醒了一句,「玉蕴堂,是不是近来出了风头的那个玉蕴堂?白六爷就是在他家坐诊了好些日的?」
这人闻言这才反应了过来,再看邓如蕴只觉自己刚才嘴欠,恨不能打两巴掌。
可他如何,却同邓如蕴全然无关了。
邓如蕴只被人一路客气十足地请进了院中,还没到花厅,就见有人已立在了花厅门口。
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绣亭台楼阁锦袍,腰间束了块黄玉带,髮髻上也再不是从前随便簪一只木簪,此刻带了黄玉镶银的发冠。
风吹得他两条广袖顺风而起,一眼看到邓如蕴,长眉随着眼下的泪痣柔和地垂落下来。
邓如蕴听到他嘆声开了口。
「这么多天了,你是把我忘了?」
白府,门前。
杨家的马车驶到白家门前路边停了下来。
有人从车窗外撩开看了一眼,见着门前这么多人,就不耐地皱了眉。
「这些都是什么人,天天堵在白六哥门口,六哥都没空閒见旁人了。」
她说得旁的便是她自己,杨家二姑娘杨尤綾。
这会杨二夫人也在马车內,见女儿神色不定起来,怕她犯病,连忙安慰了她。
「这些人都是西安府里开药铺的,咱们怎么能同他们一样?我打听了今日人就在家中,咱们是给大长公主殿下带了礼来的,必然能见到。」
杨尤綾听见她这么说,才耐下些许。
可她却拿出袖中一张洒金笺来,脸上又露出不安。
「昨日章表姐到了西安,她还在孝期不便出门热闹,祖母便道趁着春日花开得正好,办一场花宴。只是这花宴办得急促,娘你说,咱们能请得动六哥,也来咱们家的花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