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故意说了那话,想着今日人可不少,这邓氏若是又拿话顶她,眾人可就都听见看见了,表姐最紧着对同人交际的名声,等到表姐从五台山回来,还不得立刻将她清理出门?
杨二夫人胸口疼了这么多日,可算是被她抓到机会了。
她下了这套,就等着邓如蕴一恼火钻进去。
可邓如蕴根本就不恼火半分。她本也不是滕越的妻,说她是妾还是通房又有什么关係?
这会邓如蕴只见杨二夫人眨着眼睛,有所期盼地看向她,心下登时明了了杨二夫人的心思。
她心下哼笑,偏不气不恼也不解释半句,只跟一眾夫人行了礼,道了一句。
「老夫人过两日就回来了,待过完年,必会请各位夫人往家中吃茶。」
夫人们同林老夫人交好,自是只在意她的消息,邓如蕴把眾人恰想知道的说了,这几位夫人瞧着她反而点了点头。
邓如蕴顺势告辞离去,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但邓如蕴却专门从杨二夫人身侧擦了过去,还着意往她脸上看了一眼。
她只见杨二夫人眼睛都睁大了三分,见她既不恼火,也不解释,反而说了林老夫人的行程,令眾夫人都点了头,杨二夫人一脸的失望又惊讶,胸口好似又被什么顶到了,急急抚了一把。
邓如蕴忽觉好笑,杨二夫人给她挖坑,自己却掉了进去,还气得胸口直疼,这算怎么回事?
但她可不想同她纠缠,经了方才的事,她干脆也学着杨尤紜,找个僻静处一个人呆着算了。
这里的人她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当然她是什么身份,人家也不想认识她。
她左右看了一阵,见着有一片黄叶未落尽的树丛后面有一条藤椅,而树丛下似还有只兔儿窝在枯草里,邓如蕴只觉得这地儿不错,抬脚走了过去。
花园另一侧,滕越神思不属地喝着茶。
孔徽跟他说找时间去看看沈言星,说天冷沈言星身上的旧伤要发作,估计不会好过,滕越点头说好,他又说那薛登冠家里找不到滕越射杀的证据,当地官府又不受理此案,薛家却非要报这仇,往京城找人去了,这话滕越听着也只「嗯」了一声。
孔徽忍不住道,「你光在这应声有什么用?人家可往京城找人了。」
他这样说,才见滕越撩着茶叶的手顿了一下,往他这里看了一眼。
「让他们去就是。我还能拦了他们不成?」
话是这么说,但孔徽不愿意了,皱眉盯着滕越。
他本想着滕越调回西安府里来陪他了,大家一处吃肉,一起喝酒,一道商量着怎么度过这多事之秋,谁料滕越这傢伙他三请四请都请不到人,怎么请他吃个酒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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