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民药局把他请过去看了一程,白春甫直到今日才抽出身回了趟西安。
他本想往玉蕴堂绕一圈,看看那人今日在没在,但早间有病人耽搁了行程,到了下晌才到西安城中,而今日是同沈言星约好,去沈家给杨尤紜看诊的日子。
白春甫只能先去了沈家。
不过到了沈家,他见不光杨家人和沈家人在,那位章家四姑娘也在。
上一次他来沈家给杨尤紜看诊,她便在此处,她似是也看了些医术,还能同他细问上几句。
不过白春甫连番忙碌地不得閒,这会刚搭上杨尤紜的脉,就见这位章四姑娘缓步走上前来。
「白六爷瞧着,表姐今日如何了?」
白春甫一时没回应,又让杨尤紜换了另一只手来,继续诊脉。
这位章家姑娘倒是颇懂察言观色之人,没有继续问,直到他细细地诊过脉,沈言星朝着他问来,她才又微笑开了口。
「瞧白六爷神色,表姐约莫是好多了。」
「確实。」白春甫点头。
沈言星一听就目露喜色,「六爷这么忙,还不忘照看阿紜,我真是感激不尽。」
白春甫跟他摆摆手,说没什么。
「她只是渐渐转好,但若要完全恢復,甚至恢復到之前待孕时的状態,还需要了一两年的工夫。」
他这么说,杨二夫人脸色都变了一变。
她这些日子,只以为女儿虽然活过来了,但要想似寻常人一般膝下有子,只怕是难了。
沈言星虽然跟她一心一意,可她听多了旁人家无子嗣的女人如何难过,只为女儿担忧不已。
此时听见白春甫这话,不住地连念了几声佛。
但,这是佛主保佑,还是白大夫妙手回春,也是说不清的。
杨二夫人亦连声朝着白春甫道谢。
白春甫只道也没什么,「但我接下来要在西安府下面的州县看病,恐抽不出身回来了,病人只需继续吃药调理即可。」
他重新给杨尤紜调整了方子。
旁人看不懂,章家姑娘却瞧着道,「六爷这方子还给表姐掺了几味味甘的药材,想来表姐吃用起来,要容易许多。」
白春甫点头,却也没有置评。
倒是这时,沈言星道了一句。
「白六爷瞧着,阿紜若是好些了,我可否出一趟远门?」
白春甫道这没什么,顺便问了沈言星一句,「沈将军要暂离开西安了?」
沈言星说是,「我为寧夏军中制了一批火器,滕越先前就催促过我,眼下他人回寧夏去了,我怕火器在路上走得慢,准备亲自押运过去。」
他说着,又道了一句,「滕家伯母也托我过去看一眼滕夫人,我亲自去一趟,正好回头跟她报信。」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可房中人脸色却各异起来。
杨二夫人这边,早在先前就知道了滕越把那小祖宗掳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