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蕴眨了下眼睛,朝着滕越看了两眼,她抿着嘴巴没开口。
男人又问过来。
「也是金州人吧?哪个营的?」
邓如蕴同滕越单独吃饭的隔间里一片安静,而外面聚在一起吃饭的亲兵们,莫名也在此时轻了声响。
邓如蕴也没开口回答。
男人却哼道,「金州卫所就这么大,你是觉得我打听不出来?」
他这话出口,邓如蕴心下就咚咚地快跳了两下。
但她却忽然向他反问了回去。
「将军是要替我,儘快把人找到吗?」
邓如蕴问过去,只见男人脸色都变了。
滕越眉头紧压了下来,一双英眸暗含着幽幽的暗光,又气又恼地盯着她。
他巴不得这辈子都找不到这人才好!
邓如蕴怎么听不出他的心声,她默然无言。
半晌,却又轻声道了一句。
「将军强求没意思。」
隔间里静謐无声,滕越没有立时回应,他也是一默,待开口时嗓音微哑。
「他若回来了,也正如你这般痴痴地等着,到那时候,我自然不会再强求。」
邓如蕴不知为何,心里泛起杂然五味来,她悄悄向男人看过去,看到他眉眼垂落下来,默然拿起筷子继续吃饭,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来。
邓如蕴无法再言语,呆坐在饭桌前。
但男人却又哼了起来。
「吃饭。不管之后怎样,你现在还是我滕越的妻。」
他似是说给她听,又或是自言自语。
邓如蕴抬头看见,见他又开了口。
「怨侣也是姻缘,既然红线已牵,如何不能强求?」
吃过饭继续跑马。
邓如蕴已知自己没可能回去了,只能遥遥望着西安的方向兴嘆。
入夜后滕越没再让眾人夜中跑马,指了不远处的驛站早早地落了脚宿下来。
邓如蕴知道他在考虑她身子吃不消,方才在苍驹背上,她都快吐了。
这会再下马,邓如蕴可没劲再跟他折腾,滕越见她这模样,干脆将她抱下来,横抱在怀中,抱着她回了驛站的客房里。
唐佐跟驛站的人要了几颗药丸来,邓如蕴还想要掰开搓一搓闻一闻,滕越则放进她嘴巴里,直接餵着她服了,又给她餵了点水。
「静坐一会就好了。」
邓如蕴也说不出话来,蔫头巴脑地倚在床头静坐。
男人把衣衫褪了,到隔扇后面清洗身子。
午间下晌日头烈的时候,着实出了不少汗,又同风里的灰土沙尘搅合在一起,令人浑身黏腻,这会儿用水擦了,通身都清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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