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聚在她身边,所有人都向她看了过来,在他们眼里,邓如蕴仿佛看到了夏夜漫天的星光,皆为她而亮。
她愣了愣,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他们说的那般好。
其实最开始,她站在王府高高的院墙之下,也曾打过退堂鼓
但这会,她脸都有点热起来了,她连道当不得。
「平心而论,我只是想跟二夫人要点钱而已。」
话音落地,房中一顿,下一息都不由笑出了声来。
屋檐角角上停着的一排黄雀,被笑声惊得扑棱起了翅膀,院中春风吹得绿枝摇曳。
杨二夫人禁不住上前拍了她的手,「你可真是个小祖宗」
滕越则干脆笑声提议。
「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不若放些响亮的炮仗来,彻底把那些污糟都冲走,往后这宅子和里面的人,就只剩喜庆的日子了。」
他这话出口,眾人都道好,沈修更是道。
「这宅子本就是给哥和紜姐当年成婚用的,我当时买了好多炮仗,都放在后面,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他说着,招呼着人手往后院去搬炮仗来。
邓如蕴才晓得,原来这宅院本就是他们最初要成婚立府的宅邸。
阴差阳错地耽搁了两三年,一切终於还是回到了原点。
能这般囫圇回到原点,已经是上天的垂帘
沈修和一眾侍卫亲兵们,把炮仗全都搬了过来,试放了一个,仍旧响亮不减当年。
沈修高兴坏了,把这些他买来的炮仗给所有人都分了来,还道,「我应该再买些来,响它个三天三夜!」
他将自己脚下的炮引了起来,又跑到白春甫身边,帮白六爷点了手里挑着的炮。
滕越塞了一掛到邓如蕴手中,「怕吗?」
邓如蕴刚想说有点怕,谁知道这陈年旧炮可靠不可靠?
但滕越却自问自答,「连王府都敢偷偷进出好几次,想来这点炮仗对於蕴娘来说,不算什么。」
邓如蕴:「」
他怎么还记得啊?
但他已从后揽着她,握着她的手,把竹竿上的炮仗点了起来。
她这炮噼里啪啦地,和白春甫手里挑着的炸在了一起,后者看见滕越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放炮,眸色微定,但又在她惊怕地缩着脑袋笑着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也跟她笑看了回去。
炮仗惊飞了整个庭院里的鸟。
沈家庭院如同过年一般,眾人齐聚於此,在一个平庸的日子里,硬是将喜气从地缝墙角都炸了出来。
院中炮光此起彼伏,声音交错着响做了一团,连杨尤紜都忍不住由沈言星抱着,从窗下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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