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方才脸上的几分柔和之色,不知何时已经消无殆尽。他没有回应侍卫的言语,只在转头看向邓如蕴的时候,眼中的温柔重回了些许。
「方才那些人,有没有把你弄疼?」
他说着往她手上看去,见那处仍旧残留些红紫,他不禁道。
「一群贼人我先给你擦点药。」
邓如蕴不用他忙,可他却执意洗了手拿了药,身后的侍卫首领似是想要上前再说什么,却被他回头瞥了过去。
「我没说不跟你们走,等着。」
侍卫一听,道「是」地退了下去。
邓如蕴不清楚他和大长公主之间的事情,想要开口问他什么,也不知要怎么问起。
反倒是白春甫低头替她擦了药,先开了口。
「蕴娘再找个坐诊的郎中吧,我恐怕是不成了。」
就这些侍卫天天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也不能来玉蕴堂坐诊了。
邓如蕴明白,说好,「本来玉蕴堂也请不起你,你可是太医院张院正的弟子啊。」
白春甫闻言轻笑了一声,帮她把药擦完,替她拉下了袖子。
「名号听着唬人罢了。其实我没什么本事,学医也只是」
他没把这话说下去,只是又看了她一眼,起了身来。
「走了。」他跟她笑着道。
说完转身走到了一眾大长公主的侍卫跟前,侍卫立时将他围在了中间,连竹黄都只能耷拉着脑袋地跟在了侍卫们外围。
他这般哪里像是被「请」被「护送」回去,分明是好不容易逃脱的俘虏又被抓了回去。
但今日,他只要始终不出现,还能再躲好些日子。却因为玉蕴堂的名声,就这么站了出来。
她虽然跟白春甫相识並未多久,但这样的知交友人又还能去哪里寻?
自然这世道,以她的身份怎么能跟他做朋友?
可她见他就这样离开,不由就跟上了前去。
「白」
她刚一出口,围在他身后的侍卫骤然回了头,腰间的剑都拔出了一半来。
冷光刺着邓如蕴的眼睛,她脚步惊嚇顿在原地。
但白春甫却急急叫了一声,「住手!」
他一步到了邓如蕴身前。
「嚇到你了?」
邓如蕴连道没事,「我只是想说,我还没把诊金结给你,等过两日,我让秦掌柜算好了帐,给你送过去。」
那点诊费在白氏的门楣前不值一提,但白春甫却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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