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越倒是回头多看了她一眼,似想说什么,可前线还有战事,他也无暇做什么停留,扬鞭打马地带兵离了去。
滕越走了,邓如蕴便同秀娘回了柳明轩,两人还说着请药工做药的事情。
林老夫人见她心思都在药铺上,心下落定。
人家邓如蕴全没有多余的意思,倒是她那儿子对蕴娘,確实跟从前不太一样了。但能有几分情意,眼下倒还看不出来。
不过他人不在家,只能等之后再说了。
但再回想她那位表妹的「告状」,只觉表妹活了一把年纪,还跟个小姑娘计较,也难怪家里整日鸡飞狗跳,事事都不平顺。
林老夫人摇头。
正月过去,边关战事又起,西安府里的热闹也消减下了几分。
路上行人稀落,守兵增多,邓如蕴倒是得閒往玉蕴堂多去了几趟,听闻前两日有小偷从后院潜了进来,被竹黄一桿子打了出去,今日专门请了竹黄下了顿小馆子。
邓如蕴自然也把那位白六爷一道请了,这次只在路边的羊肉麵馆吃饭,竹黄坐下没几息的工夫,就两碗羊肉麵下了肚。
但不知是不是他家主子提前教训过了,两碗羊肉麵吃完,竹黄便道饱了,同邓如蕴道谢,说完没等邓如蕴开口,就道,「铺子里还有活计,我先走了。」
竹黄一走,羊肉馆的桌子前,就只剩下邓如蕴和白春甫两人。
邓如蕴心道,这要是被某个在外打仗的人知道,她和白春甫一起吃饭,且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多半又要不高兴。
但他不在,也不会知道,就算生气也只能在梦里生气。
邓如蕴在想着这些,忽的听见桌边的人道了一句。
「你不会和我吃着饭,还想着別人吧?」
邓如蕴嚇了一跳,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刚才脑袋里想着的事,说出口来了。
显然她没说,这个人也只是猜测而已。
她连连否认,刚要岔开话题,问他还要不要再上一盘小菜来。
可她还没开口,他突然拉了她凳子,直直就拉到了他身侧极近的地方来。
他身上的药香径直缠了过来,邓如蕴不知道他这是做什么,怎么同那人一样喜欢拉凳子?
可她与他这般坐的实在太近了,她不太適应,不免想要起身侧开。
他却忽的低声叫了她。
「蕴娘別走,就当帮我个忙不成吗?」
他开口说话,在这距离之中,她几乎能感觉得到他一呼一吸的频率,他垂落在眼下的泪痣此刻异常清晰。
他的手还握在她的凳子角上,邓如蕴却在他的话里微微惊奇,她从眼角往街上看去,恰看到两个人带着京城口音,说着话寻找着什么,从路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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