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是为将军专办暗中之事的人,将军离开西安府之前,就让他往金州去了。
但金州在陕西行省的最南边,寧夏却在最北面,这一南一北的,消息更不可能这么快了。
唐佐还是摇头。
滕越长长地嘆了一气,只好道。
「那你盯着,一有消息就来回我。」
金州。
邓耀成不知道她说得剩下六件家什是什么意思,只有郑氏偷偷缩了缩肩膀。
他只不可思议地瞪着邓如蕴,「你竟然敢誆骗我?让人假称你婶娘娘家走水,闯到我院中强抢?你这是什么?你这是强盗,你从哪学来的?」
他怒火中烧,邓如蕴却轻笑了一声。
「叔父问我是从哪学来的,我来告诉叔父。前些日,我家院中的老狗被人毒死,家什一夜之间被搬空,连院中老树都砍了这闯空门的招数,侄女再是愚笨,一次也就学会了。叔叔觉得侄女学的怎么样?」
「你!」邓耀成怒极,「老宅里的东西本来就有一半是我的,连宅子都有一半归我,什么叫闯空门,我本来就是拿回我的东西而已。」
他这么说,郑氏便在旁叫到,「对,本来就是拿回我们自家的东西,连你们身上穿戴吃用的,也都是我们的!」
她说着还朝着邓如蕴一步上前,却被涓姨一口啐到了身上。
「都是你的,你怎么不说天底下的好东西都是你的?你敢上前碰蕴娘一下,我可就扇你了。」
郑氏莫名就有些害怕方涓,闻言瑟缩了一下,连忙躲到了邓耀成身后。
「老爷你看,她们就是这样欺负我的!我这衣裳还是用上月你刚买的新料子做的,都被她们糟蹋了」
听她这样说,邓耀成目光定在了方涓脸上。
「没想到,你如今也越发粗鲁了,蕴娘都被你带坏了。」
涓姨闻言直接冷笑出了声。
「是是是,我们都是粗鲁之人,只有你邓耀成一人清高。既然你如此清高,怎么还日日惦记侄女的家產?暗地惦记不来,干脆明抢,你可真是个好叔叔。」
她看着邓耀成,不甚明亮的月色之下,上了年岁的他脸上褶皱纵横间,满是丑恶的横肉,她不由道了一句。
「兴许从前你就是这般,你从来没看得起我,也不曾敬重拉扯你长大的长兄,更不会对蕴娘的外祖家心存感激,是我以前看走了眼,你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说到这个程度,两边彻底撕破了脸面。
邓耀成看着方涓怔了怔,又看向一旁从头到尾眸色冷淡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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