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他听闻家中的老娘病倒了,来的人没说清楚,他还以为老娘要不成了,要见他最后一面,便让来报信的人替他在邓家守了几日,自己连夜赶回了老家。
但他让帮着看守的人,乃是滕家田庄一个小廝,这小廝压不住养在邓家院中守院的老狗,反而被狗嚇得晚上睡不好觉,只能每晚喝了酒才能睡下。
谁知这晚,邓耀成他们竟然在他酒里下了药,又给老狗们下了毒,这才出了事。
这小廝眼见出事就跑没了影,而哑叔回到老家,发现老娘只是偶感风寒而已,等他照料了几日回来,才见邓家已经一片狼藉了。
他又要给邓如蕴磕头谢罪。
邓如蕴摆手道不必,她想了想,「眼下这些家什在何处?」
哑叔猜测仍旧在邓耀成的后院里,他要将功折罪,准备亲自去替夫人先打探清楚。
邓如蕴点头道也好,当晚暂时宿在了客栈里。
哑叔则带着两个手脚伶俐的护卫,到夜间悄悄往邓耀成宅院后面去了。
邓耀成弄来这么多家什放在院子里,心里也有些担忧,便从郑氏的娘家借了两个人手,帮忙在后院照看。
郑氏的娘家从前酿酒,后来有了钱便开起了酒铺,就在隔壁镇上,离得不远。
哑叔到的时候,发现郑氏娘家来的人,正同邓耀成家的僕从聚在后院偷摸着赌钱,哑叔沉得住气,猫在墙根等了大半个时辰,等得这些人的赌局散了,有些喝了酒的更是呼嚕打上了天,他带着人翻了过去,把邓耀成的后院转了一遍,心里就有数了。
他回去俱都稟报给了邓如蕴。
邓耀成是找了人一夜之间把邓家大房搬空的,这些大件的家什没那么好出手,粗略看下来还都在邓耀成后院中。
既然东西都在,邓如蕴就放心了。
哑叔比划着名问她准备怎么办。
邓耀成可以趁着邓家大房无人,毒死了三条老狗闯了空门,但邓耀成家却住着人,邓如蕴直接上门討要,他们必然不给。
涓姨也问她,「要不咱们去找族长和里正吧?」
那里正,林老夫人找人打过招呼。但宅院里正能帮着看着,里面的家什,里正若是想管,早就管了,不会等到邓如蕴回来了。可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必难为人家呢?
且邓如蕴也不想跟他们扯皮。
邓如蕴饶有兴致地道了一句,「你们说,若是一夜之间,叔父后院这些家什也都没了,他们什么反应?」
涓姨惊奇,「蕴娘也要闯空门?可他们家住着人,还找人专门看着,这空门怎么闯?」
邓如蕴一笑,「既然婶娘把娘家的人都借了来,可见她娘家没什么人手了,若是这个时候突然失火走水,她要不要闔家跑去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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