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蕴实在没了办法,但还是又道了一句,「将军还是用大药堂的药来的安稳,我制的那些粗鄙不堪用。」
她这般说,滕越微怔,手下揽着她的腰,也察觉到了她腰间的僵硬。
滕越突然觉得,她好像有好多事情,都不想让他知道,就同她做的东西,不想给他用一样。
她会在意他,也好像和他保持着不近的距离。
他越发打定了主意。
「蕴娘做的迷药都比市面上强许多,小小止血药怎么会粗鄙不堪用呢?」
他说完,直接叫了秀娘拿了来。
秀娘好似认可他这话,很快就拿了过来,「我觉得咱们自制的,绝不比大药堂差。」
秀娘这样说,滕越竟见她瞥了秀娘一眼。
「」
她待他,还不如秀娘实在。
滕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就伸出手来,让她亲自来给他上药。
她绷着嘴,但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两片的小柳叶眉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把药弹撒在了他手指上,弄完就转了身,抱着药箱回房里去了。
滕越瞧着妻子进到房中的背影,轻嘆一气。
他突然想知道,他们成婚之前,她在金州都过着怎样的日子,都经歷过什么,才有这样彆扭的样子。
母亲说她是住在乡下的远房亲戚,说她之前的日子过不下去,才前来寻亲。
也不知是母亲的哪一门亲戚,从前为何没见过?而她之前的日子又是如何难以为继的?
但这些她定然不会说给他听。
可他也自有办法知道。
庭院里没有风,白日里暴晒的石板释放出蓄存的热量,让立在石板上的人身上都隱隱有些出汗,走回到阴凉的房中,才觉凉下些许。
邓如蕴看着手里方才给那个人用了的药散,突然恍惚了一下。
那些年她懒散着对制药爱学不学,爹娘哥哥都不曾督促她什么,反而说她随性便好。
但她还是制了些药,並非是奋发图强的原因,而是因为那一年,韃子来犯闯入了关內,他被调去了同来犯韃靼作战,回来的时候立了大功,却也大大小小受了十多处伤。
他是击退了韃子回来的有功将领,满金州城的药铺都往滕家送去了各自最好的药。
但他有几处伤势很重,金州城里的药並不能够,军中让人连夜往西安府给他採买好药回来。
那年,邓如蕴闷在家中苦学了一个冬天的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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