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佟将军了……」
佟盟听见她还在客气感谢自己,她似从未当过他这副将是她夫君的手下,只当她自己麻烦了他们而已。
滕越离开了土匪山寨。
他那杨家表妹临走前又清醒了一阵,拉着他问,「表哥是不是要去把她赶走了?」
赶她走他们已经把她赶到田庄,甚至赶进了土匪窝里,还不够吗?还要往哪赶呢?
滕越心里说不出如何滋味,他不知得自己怎么能把事情弄成这样,他翻身上马,直往她歇脚的地方赶去。
但到了地方,他目光四下搜寻着马车的影子,既没见到她坐的马车,也没看到她半片身影,玲琅也不见了,甚至佟盟都不见了。
滕越眼皮一跳,「夫人去哪了?」
「回将军,夫人有些不適,佟副将送夫人先回去了。」
有些不適……滕越眼皮更是抽跳。
「是回西安府了?」
将士摇头,「说是先回了同官县的田庄,很是着急。」
急着回了田庄?
滕越的眼皮越跳越快,立时调转了马头就向田庄奔去。
这同官县的田庄他从没来过,若不是到了门前见到了自己手下的兵,尚且不知道哪户人家才是。
这里的僕从也没见过他,只有一个母亲的陪房上前来。
滕越直问,「夫人在庄子里?如何了?!」
陪房说她身上有伤,正在房中由大夫处理。
滕越快步进了院里,才发现这田庄不大,四下里乱糟糟的,墙边还有残留的血污。
陪房解释,「二爷別嫌弃,原本这田庄就是老夫人刚买下来的,还没来得及修葺。乡下的庄子浅窄粗陋,比不得城里的宅院,夫人本是奉了老夫人的命,过来修整田庄的,可惜还没来得及动工,就出了这些事」
陪房要去给他倒茶,他抬手止了。
他还喝什么茶?
滕越看着这土墙破瓦的田庄,房中有人影匆忙地来来往往,他两步上前,却先看到了蹲在房前树下的一个小身影。
是玲琅。
她蹲在枯叶飘零的一颗枣树下面,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把小脑袋也埋进了膝盖里。
似是听见了人的脚步,才抬起头。
她双眼发红,眼眶蓄满了眼泪,看得滕越心下一沉。
「怎么了玲琅?」他快步走过去。
只是玲琅看见是他,却失望地转了身,又把小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她不想理他这姑父,可小姑娘低下头的模样,让滕越突然回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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