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玲琅,都是姑父不好”
他想去抱她,但孩子却别过了身去,躲开了他。
她嗓音哑着,“可是我姑姑怎么办?”
她说着,豆大的眼泪从红透的眼眶里咣当落了
下来。
滕越心下快跳,“姑姑怎么了?”
小玲琅哭到哽咽发颤,“姑姑姑姑为了保护玲琅,受了好重的伤!”
“何时?何时受的伤?!”滕越一慌。
“昨天晚上,有人打姑姑姑姑被打倒了,出了好多血,今天还没好”
玲琅哭着说的每一句,都好像一块利石重重打在滕越心头。
他愕然起身,转头就往房门口奔去。
浅窄的小院,他一步就走到了门口。
但却听见了秀娘急到发慌的声音,“怎么出那么多血?止血药用完了,没有了!”
“那个副将从县城买药回来没有?得赶紧再上止血药!”
滕越一步走进房中,看到秀娘和郎中满手是血。
他一把抓住了大夫,“怎么回事?!”
郎中一脸为难,“这位夫人腰间里扎了根木刺,谁知竟扎的那般深,眼下拔出来,竟然寻常止血药都止不住了”
他说着,自己都觉得不成,“县城里那些寻常的止血药也没用啊!不成不成,你们得去西安府,快去西安府吧!”
滕越耳中轰鸣,再看到躺在床上那个脸色煞白的人时,他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脖颈、衣领、脸上全都是血,秀娘惊慌地不住给她擦血上药,而小玲琅哭着跑进来,反复喊着。
“姑姑,姑姑!玲琅好害怕!姑姑跟玲琅说句话!”
可她只剩下微弱的呼吸,想说什么却出不了声。
“蕴娘”
滕越一步上前,将她径直抱进了怀里。
她的身上冰冷,一张原本红润的脸苍白不已,她似是想要睁开眼帘看清周遭的状况,可她的气力就像身上流掉的血一样,根本无法使她睁开眼睛。
“蕴娘别怕,我带你去寻大夫!”
滕越让秀娘捂住她的伤口,正好佟盟去而复返,他让人拿上药,又叫了佟盟。
“你来驾车,速回西安!”
他抱着她大步往外赶去。
她好像听到了他的话,手艰难地伸了出来,“将军麻烦玲琅”
麻烦什么?他与她是拜了天地的夫妻,她让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滕越心下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