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不错,但秀娘抬头静静看了她一眼。
若是事事都离得远远的,自然好。可滕将军呢?姑娘也能不必忙碌,离得远远的吗?
戏台下,一片喜气洋洋。
滕越驻守的地方在北边的重镇宁夏,虽然都是陕西都司的地盘,但离得可不是一般的远,跑马也得两三日的工夫。
滕越先前来信说中秋未必能回,谁想今日还不到中秋,人竟然回到了家中。
林老夫人眼角眉梢都挂了笑,给报信的丫鬟小厮都打了赏,一众夫人道。
“看来,咱们滕将军又把来犯的鞑子击退了,回家吃月饼来了。”
“这可真好,还不把大将军请进来,让咱们也沾沾喜气?”
众人都这么说,林老夫人越发喜上眉梢。
她吩咐下去,“去请二爷过来,说今日诸位夫人都在,让他前来请安。”
说话间不过半刻钟的工夫,男子大步沉稳的脚步声就到了院外。
众人皆抬头望去。
男人身姿英武高挺,着一身银灰色锦袍,腰束墨玉带,脚蹬长靴,阔步流星。他眉间隐有仆仆风尘,但丝毫不能遮掩英眉乌眸的剑挺。
在座的几位夫人无不赞叹,若是自家也能出这般儿郎,也不枉费辛苦生养一遭。
林老夫人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行船走马尚有三分险,何况是常年在外打仗,每次回家便是莫大的喜报。
而滕越一步上前,当先给自己母亲深行一礼。
“母亲安好,儿子回来了。”
林老夫人连忙扶起了儿子,一边连声说好,一边提醒他给各位夫人见礼。
滕越自是照做。
夫人们都同他点头回应,先问了两句边疆可还有战事未断,夫人们家中皆有武将,对边关也算熟悉。
滕越认真答了几句,道是之前只有小股鞑靼的部队来袭,都被戍边兵将挡了回去,这段时日边域尚算安稳,他这才告假回了趟家。
听见无事,便有一位夫人打趣起来。
“将军怎么挑了个入夜时分进城回府?莫不是害怕白日里进城,又引得满西安府的姑娘们,停了手里的针线活来看你?”
这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
滕越略有点不好意思,连道不敢,“只是巧合罢了。”
这位夫人说的虽然有些夸张,但滕越确实在西安府的姑娘间有些名气。
这是因为有一年乞巧节,他打完仗返回西安家中,不想走到城外,突然发现一伙歹人,妄图浑水摸鱼绑走在城外祈神的女子。
其中有一人露出了马脚,立时引得好端端的集会麻成了一团麻,这一乱,歹人反而肆无忌惮。
城中的官差压不住场面,正急着找人前来支援,可巧滕越带着他的亲卫兵从旁路过。
他当即出手相帮,不过两刻钟的工夫,将所有歹人尽数抓获,把他们方才掠走的姑娘也都救了回来。
他本是举手之劳,不想这事却在坊间传播了开来。之后再进城,已经没有姑娘不认识他了。这几年竟成了姑娘们竞相抛花的对象。
滕越真是不好意思。
偏有夫人看了出来。
“将军怎么害羞了?莫不是今晚,也有姑娘认出了将军,抛花抛绣帕的,想要嫁给将军?”
这话出口,众人更是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