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摊子上的泥人捏得精巧,还上了色彩,滕越颇为等了一阵,才轮到了他。
「客官要捏什么泥人?」
「捏个耍刀的女将,」但又道,「再捏个採药的小姑娘,捏仔细些。」
摊主连声道好,这便给他做了起来。
不过转眼的功夫,耍刀女将就捏好了,开始捏起了採药的小姑娘。
那摊主见滕越年岁不算长,不由问了一句,「客官家中是有两个妹妹吗?」
所以做了两个女子模样的泥人带回去玩?
滕越笑了一声,「家中只有一个顽妹,但」
他说着,嗓音柔和了下来。
「吾妻尚年少。」
摊主一听,哎呦了一声,「我定给您捏仔细了,保证女孩家都喜欢。」
滕越轻笑着点了头,「多谢。」
滕越回到家的时候,滕簫恰也在柳明轩。
滕越叫了她过来,把方才在路上捏得带刀女将拿给了她。
滕簫一眼看见,早间说哥哥的那些话,登时都拋没了影。
「二哥还是好的!」
滕越不想搭理她,却见妻子只在旁边笑着並没上前,像是只在旁边看他在哄妹妹一样。
但滕越却走了过去,从袖中把另一个彩泥人拿了出来。
邓如蕴一眼看见这个背着草药背篓的泥人小姑娘,整个人愣住了。
他竟给她也捏了一个?
她看着那泥人小姑娘,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篓,里面还有几根草药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身丁香色的衣裙,就好像从前的某日,她刚从山下采满了药草,走回家一样。
邓如蕴看住了那泥人。
他则被滕簫叫去了一旁帮着参谋暗器的设计。
邓如蕴拿着他给她捏得泥人,轻轻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一直都很是细心,总会照看身边的人,不管是家中的家人、僕从,还是军中的同僚、麾下的将领。
他今日买了泥人哄妹妹,没想到她也跟着妹妹沾了光了。
邓如蕴看着这背草药的小姑娘,她真的挺喜欢的。
滕越是在同滕簫说着话,可也从眼角里一直留意着身后的人。
他见她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一阵,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
她只要喜欢就好。
时节入了冬,天便晚得越来越早了。
邓如蕴今晚无论如何不能再往他身上挤了,他刚送了她一个泥人,她转眼就把人家挤到床下去,这就不太好了吧?
恰今日早间,簫姐儿打了两个喷嚏,她就同青萱商量着,把家中的地龙烧起来。
房中暖和得像回到了阳春天,滕越进来的时候,见她正叫着小丫鬟换了一床薄些的被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