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这是在传话吗?
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涓姨方才的话那么清楚,这个人怎么还专门替涓姨给她传了一遍?
邓如蕴有点懵。
她偷瞥了这个人一眼,谨慎地点了头。
「哦。」
邓家,家什还没归置完。
涓姨让秀娘稍微收拾一下院子,要摆饭了。
滕越则干脆叫了人,把院中没归整好的家什,都放回到了房中。
只是他却在妻子房里五斗柜中,发现了一篓箭矢。
滕越略瞧了一眼,颇有些惊讶地走了出来,「蕴娘家中,怎么还有一篓卫所的箭?」
邓如蕴正摆着筷子,听见他这话从身后而起,转头看去,一眼看到了那一篓满满当当的箭。
她手下定住,一旁的秀娘和涓姨也都愣了一愣。
邓家只是开药铺的商户,怎么可能有卫所的箭?这些箭唯一的来处,便是小姑娘那些年偷偷跟在人家身后一支一支捡回来的。
邓如蕴心慌了一下,她放下筷子,说这是她兄长等邓如蘅的遗物。
「哥哥以前总羡慕卫所的军官能骑马射箭,就弄了这些回来,怎么跑到我的柜子里来了?」
她说着,不等滕越细看那些箭,便把一整篓箭矢都从他手里拿走了出去,又交给了秀娘。
「放回到哥哥房里吧。」
「哦。」秀娘赶紧应下,抱着那些箭跑走了。
滕越觉得她没说实话。
可她不跟他说实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反正她有诸多秘密,都是不欲跟他多言的。
男人垂了垂眼帘,只能不再问。
但到了晚间,见她叫秀娘去给他收拾一间房出来,便止了她。
他说不用再忙了,「我今晚跟你住就好。」
她略有几分不愿意,但家里却是乱糟糟的,能不能收拾出来一间像样的厢房,她也不確定。
滕越见她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便跟着她进到她厢房中坐了下来。
她房中的家什和旁人的都不一样,显然用料更加扎实,雕花也很是精细,可见岳父岳母从前,对她颇多疼爱。
不过她好像之前是想要把这些家什全都卖了,但既然邓耀成夫妻已经被判罚,倒也没什么卖的必要。
他看着她梳妆檯上的铜镜,自铜镜里悄然瞧了她一眼。
「这些家什就別卖了,蕴娘若是缺钱,同我讲便是了。」
他这样说,见她略略回了身,烛影将她细密的睫毛拉长映在秀挺的鼻樑上,仿若蜻蜓长长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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