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严重怀疑那道士也听说了庄子被土匪冲了的事,所以藉机把之前的判言圆上了,但她却成了周太太的「贵人」。
邓如蕴连道不敢,可孙副巡检却也跟她道谢。
孙副巡检,单名一个「礼」字。
当下孙礼跟邓如蕴正经行了一礼,他目光落在她裙摆边缘。
「幸有夫人出谋划策,此番在下襄助滕将军剿匪有功,已经升到正巡检了。」
这可是真喜事了,邓如蕴连忙恭喜他。
只是孙礼还是不敢看她的眼睛,目光只敢落在她裙摆。
「夫人確实是我兄妹二人的贵人,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只不过他说着,却也发现滕家这位夫人受了伤人清瘦下来不少,衣裳明显松垮了。
且这才多少日子,没有留在滕家好生养伤,反而被送回了娘家来。
她娘家人住的地方,也是滕家的院子。家境艰难要靠滕家相帮,也难怪当初被送出西安那般轻车简从,只能自立起来。
院子里还晒着不少草药,孙礼想到她会做迷魂药,不由就道了一句。
「夫人平日里还制药售卖吗?」
她是不是哪怕嫁了人,还要靠卖药给娘家添些进项?
但他这话说完,见夫人迟疑了一下,只觉可能冒犯了,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我在西安府有个小药铺,平日里不太被制药的行家看得上,收不到好药便经营的惨澹,若是夫人不嫌弃,愿意把成药放到我家柜上售卖,在下感激不尽!」
邓如蕴是有些迟疑,之前她卖药是不曾以滕家的夫人的名声卖出去的,眼下孙巡检直接点了出来,她没想好怎么回答。
可她再听孙礼补充,一下就明白了人家的意思。
周太太也在旁道,「表哥也是怕夫人好手艺浪费了,若是夫人愿意,咱们只私底下赚些脂粉钱,不让旁人知道。」
兄妹二人之前在同官县就看出了邓如蕴的困境,眼下给她这般遮掩着想办法,邓如蕴心头驀然一热。
她正愁没办法稳定地托卖自制的成药,孙巡检就这样给她把门路送了上来,她再没有不接下的道理。
当下不由地同孙礼道,「孙巡检只要不嫌弃我,我断断不会拒绝。」
她说这话时,一双明眸入拨云见日,就这般看着他亮了起来,灿若天边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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