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冬瓜顶着一脑袋雪,缩着脖子跑进帐篷。看见葫芦又在哭,冬瓜忙就问:“你怎么又哭了啊?又挨主子揍了?”
“冬瓜,”葫芦抹眼泪。
冬瓜走到了葫芦的跟前,“嗯,我在呢,”受凉了的冬瓜,鼻子不通,翁声翁气地应了葫芦一声。
葫芦说:“冬瓜,我好没用啊!”
冬瓜惊呆了,你葫芦到了今天,才知道你是个废物吗?
葫芦:“我要是会武就好了。”
冬瓜揉揉鼻子,说:“以前老国公爷是让咱们练武来着的,你忘了?”
一听冬瓜这话,葫芦就哭得更伤心了,他记得这事,可那时候他嫌练武苦,他家大老爷就没让他跟着师父练武了。
“为什么我们那时候不坚持一下呢?”葫芦问冬瓜。
冬瓜是个老实人,只说老实话,“我们那时候想啊,可我们坚持不下来啊。”
“呜——”葫芦突然就很想去死一死了。
江明月问,您后悔吗?
“您后悔吗?”江明月站在王庭外城的一处连营附近,小声问站她身旁的二王子。
这是十日之后,日夜兼程赶到王庭的江明月,重新又穿回了女装,嗯,是关外女子的衣着打扮。厚围巾裹着脸,还是只露了两只眼在外面。
二王子也是厚围巾裹了脸,只外露了两只眼睛,对于江明月的问话,二王子并没有回答。
他们面对着的这一处连营,是二王子手下兵卒及其家人住着的地方。
这会儿这处连营看上去一切正常,大人进进出出,忙活着自己的事,有不少小孩子在营里营外地疯跑着玩耍。因为是白天,男人们都在军中当值,所以这会儿这处连营里,只有老人,女人,还有小孩子。
二王子原先是想进营的,却被江明月拦住了,江明月觉得不对劲。
“太正常了,”江明月跟二王子说:“现在王庭里正给大汗办着葬礼,您下落不明,您的母妃也应该无法从宫中传出消息来,您的家人怕是也被大王子看管起来了,在这个时候,您这一头儿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的平静,可以正常度日?”
“这个时候,太正常就是不正常,”江明月最后跟二王子总结了一句。
二王子便僵立在连营附近的这个角落里,靠着一辆运牧草的大车遮挡着他们一行人的身影,二王子足足在这个角落呆立了一柱香的时间。
“只有五岁以下的小孩子,”这是二王子开口说话后,说得第一句话。
七八岁的男孩子可以在家里充作劳动力,但七八岁的男孩子不会到军中去,因为现在没有打仗,军中并不缺兵员。那么这些男孩子去哪儿了?
江明月:“他们毕竟懂些事了,不像五岁以下的小孩子们不谙世事,还可以嬉戏玩闹。”
二王子:“他们去哪儿了?”
江明月:“不光是男孩子,您就没有发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们也不见踪影吗?”
二王子嘴唇颤抖着,“他们被关起来了?”
江明月:“现在还不到抓他们的时候,应该是在帐篷里,不被允许外出。”
二王子很是艰难地开口道:“所以现在这里已经是大胡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