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一天吃七顿,顿顿大鱼大肉,瓜果点心不断,也吃不了三百多两银子啊。
顾清欢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羞辱,气的脸色通红,眼眶里泛起了泪花,指着胡秀儿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你别欺人太甚!
你拿着鸡毛当令箭,真当自己是顾氏一族的宗妇了?
你可别忘了,我母亲可是你的长辈,我们的吃喝用度花的是国公府的银子,同你们侯府可不相干!”
胡秀儿更加困惑,还有些无语。
她就问一下,用得着发这么大火吗?
最近怎么这么多人跑到她跟前哭,难不成春天到了,人也都变得多愁善感?
不过人家都哭了,她也不好再追着问。
正当胡秀儿打算放缓语气,哄一下时,云雁拿着账本面无表情走了进来,径直道:
“大小姐此言差矣,自打奴婢进府,国公府就是入不敷出,年年都靠侯府贴补,才能勉强维持。
您若是不信,这是收支总账本,您一看便知。”
顾清欢看着云雁递到跟前的账本,如被火烧,避之不及,连声道:
“我看不懂这个,你别给我,你说的那些个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们是国公府的主子,我们按照惯例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不能她胡秀儿一掌家,就克扣我们的吃喝用度吧。”
云雁依旧面无表情,翻开账本开始念:
“按照惯例,您身为国公府大小姐,每月有月例银子二两,脂粉钱一两,换季衣物鞋袜十两额度,至于吃喝用度看病吃药什么的,自然都从公中出。
但您若是想吃些府里没有的吃食,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维护一些自己的人情往来,就要自掏腰包了。
可单就这个月,您已经从账上支取过三次银子,从外面叫席面,每次十两。
宝玉轩的翠玉耳坠六十两,云香阁的留仙裙三十两,一共九十两,都是记账。
还有荷香园的香粉、口脂、头油、澡豆,共计十五两,也是记账。
其他诸如让丫鬟买点心果子,让小厮买话本子,让嬷嬷买绣花的东西等等,我就不一一念了。
总之,您这个月到目前为止,已经从账上支取了一百三十五两六钱银子。
几乎把您今年一年的份额都用光了,按照惯例,欠的银两要从您以后的月例中扣除。
也就是说,您今年已经没有银子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