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清早的,卿长渊还这么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自己。想想昨日的柔情似水荡气回肠,如果每次都这样,自己给他当金丝雀也可以嘛。小心翼翼地掖着被子边,云奚心中默念,“…快亲亲。”卿长渊收回停滞在半空中的手。云奚默念:“亲亲亲亲。”卿长渊起身,黑金的龙袍遮掩住遍体红痕,如水银泄地。云奚默念:“亲亲亲。”卿长渊强忍不适,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般,走得飞快。被扔下的被子兜了满头,云奚:“?”人呢?就,刚刚还在这的。他那么大一个金丝雀呢?作者有话要说: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屈原——卿长渊:我不对劲云奚:我金丝雀呢?白无尘:我不能…——富贵特别乖…跟旺财两个极端,某光一辈子也就这样长继金丝雀捕捉计划因为侍寝失败后,云奚再次进行了金丝雀二次捕捉计划,金丝雀三次捕捉计划…顶着树杈杈,云奚眼睁睁看着即将走到跟前的卿长渊蓦然回首,拔脚就走,悲伤的泪水顿时充满了眼眶,无声呐喊:“卡机嘛!——”很好,走得更快了呢。毅然决然的背影宣告了金丝雀四次捕捉计划的失败。从期待希冀,到悲痛欲绝,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云奚往后一坐,“睡了就跑,坏蛋!”简直各种无能狂怒:“到底他是暴君我是暴君,为什么躲着我!”司命真诚回答:“肯定是因为你的眼神太凶恶,意图表露得太明显,打草惊蛇了。”饿狼一般的目光,是个人都能察觉到。帝君又不是傻的。将撑好的麻袋重新折起来,云奚愤怒且委屈地看了扶贵一眼,问:“你说,我凶吗?”一双水波潋滟的眼横过来,让人联想到秋天的池塘,春天的细雨之类,干净到极致的场景。再配着一张唇红齿白浓墨重彩的少年脸…不得不说,很好看。看得扶贵几乎抖成活筛子。他本就胆小,目光再落在云奚叠着麻袋的手指上,胆子都要破了。皇后娘娘不会套不着陛下,改套他泄愤吧?小侍人咽了口口水,不敢吭声。此时无声胜有声。云奚心好痛。痛得回去吃了一大堆东西,再试图把自己卷在被子里滚成饭团。一边翻滚一边伤春悲秋,云奚焉哒哒:“世界一点都不温柔,那就只好自己对自己温柔一点了——”“缩在被子里,想象着是他拥抱我时的温暖——”…司命好奇:“卿长渊何时抱过你?”云奚一顿,涕泗横流:“嘤嘤嘤嗷。”就,真心实意地怜爱了。又滚了不知道多少遭,扶贵戳了戳饭团,道:“娘娘,给您。”云奚探出头一看,好家伙,一麻袋的石头。是才捡不久的,上边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巴。扶贵解释道:“娘娘,花园里拾来的,给您砸着玩。”怎么办呢,皇后娘娘也就砸人家屋顶的时候提劲儿。云奚吸吸鼻子,热泪盈眶,“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扶贵,你好样儿的。”好样儿的扶贵真心实意:“奴是怕娘娘忧虑过度,丧心…哦不,为爱痴狂。”云奚:“…”他想收回上句话。好家伙,这是怕他想得宠想疯了啊。见云奚气鼓鼓凶巴巴,扶贵试图找补。但越想找补越找补不清,反而很实诚地就“妃子失宠八成会疯”一论,提供了不少力证。扶贵年纪轻,入宫入得早,自小便在宫里当侍人,从老一辈的侍人们口中也听过不少宫廷秘闻,其中最多的,就是哪哪个不得宠的妃嫔,关在冷宫中疯癫终老。提了几嘴,云奚便如嗅着味儿的耗子,越听眼睛越亮,“故事故事!说个听听!”没得法,小侍人说书便也这样开始了。起初,扶贵的语气温缓平和,“奴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说的是先皇下江南时,在荷田间迷路,正巧遇见一位采荷女…”渐渐的,扶贵的语调低沉悲哀,“也不知是不是被冤枉了,但那女子祸害皇嗣,被打入冷宫…”最后,扶贵嗓音阴森悚然:“话音未落,青脸女鬼便伸出十爪,森森的白骨直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