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医师就端来了好几盆干净的热水,里面有浸湿的毛巾。
“陛下,江公子的伤口上有盐水,需要清理干净,否则,伤口很难愈合的,还会溃烂。”
沈嬴川顺手接过帕子,也不顾自己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
“我来,你们粗手笨脚的,会弄疼他,咳咳咳咳——”
李医师不由得在内心吐槽:
‘早干嘛去了?这人不是被你打成这样的吗?现在倒是心疼了?晚了!’
‘什么癖好啊,真是……’
不过沈嬴川是他的主子,他不敢明着骂,只好简单讲解了一下清理的要领。
之后就跟沈嬴川一起给江槐序清洗伤口。
伤口太多,伤的又太深,才稍稍碰一下,昏迷中的江槐序就疼得直掉眼泪,口中还呢喃着“不要……”
才没清理一会儿,几盆清水就都成了血水。
沈嬴川十分小心翼翼,一边清洁一遍给他吹着。
他不仅自己吹,还要强迫李医师也这么吹。
待清理完毕,包扎好伤口,天已经亮了。
为沈嬴川准备好的药浴也早已经凉了。
“陛下,这里下官守着,您先去沐浴更衣吧。”
沈嬴川摇摇头,“不必,寡人身子强健的很,我等他醒过来吧。”
李医师摸了把自己的胡须,喃喃道,“您确定他醒来……想看见您?”
沈嬴川的神情瞬间落寞,说话也满是自嘲的意味,“也是。”
“那你守着,他醒了派人来告诉我。”
李医师拱手,“恭送陛下。”
……
江槐序这一修养,大半个月又过去了,沈嬴川始终没来看过他。
他乖乖遵循医嘱喝药休息,身上的伤口慢慢结痂。
这天,李医师按照往常的习惯来给江槐序送药,手里还多带了一个精致的小玉瓶。
“来,江公子,喝药。”
江槐序的眸光不受控制的朝那个小玉瓶看去,“这是何物?”
李医师依旧嘱咐他喝药,等喝完了才将玉瓶交给了他。
“江公子,这是舒痕胶,祛疤效果很好,陛下特地吩咐给您带来的。”
江槐序眼睫微垂,并不想接过那瓶舒痕胶。
“他自己留下的痕迹,倒是先嫌弃上了?”
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
李医师连连摇头,“诶,可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是担心您。”
“而且陛下说,您素来爱惜自己的容貌,看到那些疤痕心里会不舒服的。”
江槐序不禁冷眼嘲讽,“他打我的时候,可没想过这些。”
“如今,怕是跟那个长欢卿卿我我,好不快活吧?怎么还有心情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