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他都长大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回家就回家。
豁然开朗便笑着打趣起自己来,对着唐辛说:“你不是问过么,我怎么不回家,今儿就见着正主了,有石公子在上京|城里戳着,我妈不让我回来,怕我惹是生非。”
这事唐辛知道,却不知晓原委,只是听梁桥提过一次,说家里人不让他回上京,那时还以为是开玩笑的,此时一看江阳的表现还有说的话便信了,真和石玉有关系。
石玉倒是一派坦然,既不赞同江阳说的也不否认,只悠然地看着他站在更加靠近唐辛的位置,半歪着脑袋状似亲近。
唐辛没闪躲就那么如常站着,眼睛看着他,却转呀转的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介绍完石玉,江阳朝着唐辛一指,“唐辛,我同学。”
极为简单,几个字便介绍完了。
石玉点了下头,当作打招呼,江阳以为他该走了,结果却伸出手来,等着唐辛握上去。
唐辛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发问:“你为什么不让他回上京?”
话挺冲,也直接,像是要为同学出头。
又不像,纯粹的好奇,要他一个说法。
石玉眉一挑,瞭了眼她身旁的江阳,自若地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插在裤子口袋,摸了摸里面的烟盒,沉吟着说:“可能当年还年轻,做事容易往绝里走,不像现在,年纪大了……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就我这个年纪的男人,你们习惯怎么形容?”
唐辛登时心里一咯噔,眼皮都颤了下。
江阳明显不解,刚要朝着唐辛看过去,听见石玉又说:“老男人?”
大雨
这话让人怎么接,在这种场合,看似玩笑,实则怪不客气的。
江阳不明所以,又怕唐辛难堪,讪笑两声:“怎么会——”
到底是被对方的气势压着,哪怕笑意明显,但是投过来的视线令江阳不觉站直了,话说一半便没了声音。
唐辛抿了抿唇,心却倏地放下来,抿着唇角笑起来。
这男人,矫情死了,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在他们的面前他本来就是老,还不让人说了?真讨厌。
就连江阳都看出来两个人之间微妙的眉来眼去,低声询问唐辛:“认识?”
唐辛“嗯”了下,脚一抬欲往前迈结果踩住了裙摆,忽然往前跌去。
江阳离得近,一把握住手臂,让她小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唐辛用手拨开了。
拨开的动作很轻,很迅速,下一秒便把手搭在了石玉平伸在面前的手掌上。
男人的手一合,握住她的手。
唐辛以为他会重新介绍一番,比如这位是江阳,这一位是唐辛,我太太,就像刚才的江阳那样。
结果什么都没有,话都没说一句,等她站稳了把人带到面前便松开手,转而平贴在腰后,略低下头,悄声地说:“好玩么?”
唐辛轻微地摇了下头,也小声地回:“不好玩,没意思,还不好吃。”
满脸的嫌弃,还委屈,告状似的。
她不知道他说的是这场酒会,还是在暗指身旁的江阳,她连头都没回一下,不知道江阳此时是何反应,只当石玉在说酒会。
她摇头,石玉却点了下头,眼尾眉梢皆是笑,气人似的说:“酒还行。”
一边说一边推着她向前,快要贴到他身上时回身便走,边走边说:“那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