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听到一声欢呼,紧跟着又一声,后排的两个安全座椅上,石砚跟着石墨叫起来,还用力地蹬着腿,石墨也跟着蹬起来,像是在跳。
当晚抵达兰州,一人一碗牛肉面。
唐辛以为生日昨天就过完了,原来今天带她来吃面,还得了两句生日快乐,最小的那个说不出来急得哇哇叫,愣是憋出两个字来——快落,没完没了的“妈妈快落”。
走时,还提了一碗面走,说是给她当夜宵,免得想吃的时候又关门了。
唐辛没说过一会就没法吃了,看着石墨和石砚一人一只手地分提着,前摇后摆,跟在后面慢慢走。
照着哥儿俩这架式,就算能吃也不可能再吃了,不洒不漏都难得。
其实能不能吃不重要,心意很重要,而且石玉还记得很重要。
上一次来这里吃面是石墨的生日,两个人半夜出来寻夜宵,就想吃上一碗面,结果到处都打烊了。
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么多的曾经,明明也没多少日子,竟然一点一滴攒了不少。
她总觉得往前回想时没什么具体的细节,被他三番五次提醒着才发现,每一处都有画面,当时情景历历在目。
两个人跟在后面,牵着手,看着前面两步三晃的小哥儿俩,唐辛悄悄问:“真的要去追雪么?”
石玉也悄悄地回:“骗他们俩的。”
唐辛:“……”
那句骗子刚要脱口而出,他忽然低头,压着她耳朵更小声地说:“没骗你,明儿一早就去。”
她就抿着嘴笑起来,偏过头去不理他。
说是追雪,不过是换个地方去看雪,她还真是想不出来除了那么高的山尖尖上哪里还能有雪。
背地里她悄悄在网上查过,夏天有雪的地方无非几座高山的山顶,基本都是常年积雪,不是夏天下的雪,但是太白积雪六月天是真的,他没骗她。
所以他说有,肯定就有,她就相信。
第二天吃了早饭,四人上了飞机,一路往西去。
石墨问怎么不开车了,石玉说太慢了追不上。
石墨又问去哪儿,石玉说到了就知道。
还卖上关子了。
幸好石墨不纠结,望着弦窗外满是期待。
唐辛也好奇,忍着不问。
到了才发现是新|疆。
那要是开车的话确实太慢了,追不追雪的不打紧,光是路上开车就得花上一天多的时间,还得不停歇地一路往前开,孩子们受不了。
草原上没有雪,天高地阔,一望无垠,石墨早已经忘了雪的事,尤其是在看到了他的马之后。
石墨一路冲过去,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那一匹,让石玉抱着他去拨鬃毛,果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兴奋地指着让每一个人看。
再看弟弟的那匹白马,也是。
石玉问他要不要骑,石墨跃跃欲试,换衣服时不停地对唐辛说他在上京每天都去上骑马课,骑得多好多好,教练是怎么夸他的。
唐辛认真听着,配合地也夸上几句,穿戴好了在镜子前面一照,石墨攥着小马鞭,昂首挺胸问:“妈妈,帅不帅?”
唐辛点头,由衷夸赞:“帅。”
“像不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