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坐在他腿上,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忽然问:“再过二十年,你多大了?”
他把视线从头发移到她脸上,笑了声:“你说呢?”
她就扬着脸笑起来。
他把浴巾抖开,兜头一罩,几乎将她团起来的身体全部罩住。
叫她名字:“唐辛。”
她仍笑着,看过去,问:“干什么?”
“吻我。”
冰雹
唐辛摸他额头,没发烧。
挺正常一人,怎么忽然发疯呢?
哦对,她都差点忘了,他本来就疯了。
石玉一本正经又说了一遍:“唐辛,吻我。”
唐辛脸都有点烧了,想说“还有人呢”,他却说:“你第一次到上京来找我时,还记得么?”
原来如此。
她明白了。
那天他过生日,她去会所找他,坐他身边喝了好多的酒。
他说送她回去,她说好,两个人就上了他的车。
就是这样一辆黑色的轿车。
也是司机开车。
他们俩坐在后座,她坐左边,他在右边,中间还隔着段距离,可不是现在这样坐他腿上。
车往她住的酒店开,开到一半她就爬到他腿上去了,借着酒精的劲吻到了他的嘴上。
石玉没再催,只看着她,手依然用浴巾在她脑袋上轻轻擦揉,从头顶到耳边的发梢,隔着浴巾捏她的耳朵。
外面的雨声覆盖一切声响,车里显得特别安静。
离得近,呼吸可闻。
唐辛眨着眼睛看他,摸了摸他半湿的头发,在手里抓了抓。
又摸了摸脸。
从眉头到眉梢,又摸回到眉心。
手指头快要碰到眼睛时,石玉闭上眼,她拨了拨他的睫毛尖,用指肚贴着眼皮,压了压。
阖着眼的男人这才出声:“别玩。”
她便凑近些,鼻尖差点碰上他的,看着自己的手在他眼睛上摸来摸去,最后停留在眼尾。
她轻悄悄地说:“你笑一下。”
他勾起唇角。
她说不对,让他好好地笑,真的笑,由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