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起大落,睡不着,也吃不下,只觉得反胃恶心。
勉强吃了几口,回到自己房间刷牙洗漱,再准备去守着石墨的时候被石玉堵在房门口。
“冷静了?”石玉问。
唐辛说没有,其实是不想和他再说话,刚才说了太多,头疼得要炸,眼睛都有点肿了。
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吓了自己一跳,很怕明天早上吓到石墨。
石玉看着她低垂的头顶,“嗯”了声:“没有就回去,再冷静一下,明儿早上睡醒了再说。”
唐辛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也不想再和他争辩什么,把开了一半的门往回关。
快要关上时被顶住,她忽然发现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无奈地问:“你想干什么?”
石玉把门全部推开,走廊的光照进去,看清楚她扬起来的脸,特别白,嘴唇都没什么颜色,只有眼睛是红的,无奈,无力,强撑着一股气似的。
心像被人猛地提了一下,又瞬间落回去,冷淡地说:“有些话还没说清楚。”
唐辛挤出一丝笑,“那就别说了。”
“不行。”
“那你说,我听着。”
她说听着,眼睛快要闭上了。
不是装的,是真的累,也到了她该睡的点儿。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说长不长,他还是了解她的,该吃的时候就得吃,该睡的时候就得睡,片刻耽误不得。
只有一种情况下才偶尔例外,现在的他们俩,也不适合再上床了。
“睡吧,”他说,“我不会趁你没醒的时候,带着他们俩走,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唐辛却说:“现在说。”
今日事,今日毕,他们俩,就到今天为止。
明早的太阳一升起来,就是全新的开始。
冷静
石玉点了下头,问:“在这儿说?”
不。
唐辛不想让他再进入她的领地,又说不出去哪里合适,书房也不想再去了。
石玉回身便走,她跟在后面,下到一楼脚步没停,去了酒窖。
石玉没理跟着进来的人,挑了瓶酒又选了两个酒杯,瞅了眼柜子里的各式醒酒器,当没看见。
最后还是选了一个,把酒倒进去。
照这个架式,可能不用睡,不知道喝到几点。
唐辛窝在长沙发的角落,抱了个垫子在怀里,垂着双快要睡着的眼睛,睫毛直颤。
石玉把酒杯递过去,这才看清楚她的脸,脸颊上有清晰的指印子,是他刚才掐出来的。
两边脸上都有,泛着红,在惨白的一张脸上特别明显。
胳膊上应该也有,遮在毛绒绒的长袖里面,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