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腾腾吃完又躺回去,睡到天还没亮又饿醒了。
烧退了什么感觉都回来了,饿,特别饿。
石玉去厨房转了一圈,带了碗粥回来,上面浮着翠绿的小葱花,熬得刚刚好的白粥里滚着几片白嫩嫩的鱼片。
唐辛用勺子尖舀了点粥,尝了一口,刚刚好的葱姜味,不会冲得抢了白粥的香和鱼肉的鲜,又不会太过寡淡而失了复合的味道。
一碗粥下了肚,满足地躺回去,才发现床上被出的汗浸湿了。
石玉把她抱到干爽的另一边,贴着她躺在旁边。
她这才发现,床上满是他的味道。
嗅觉恢复了就是这点不好,枕头上,被子上全是石玉的味道,就连她身上沾染的都是。
他还紧紧贴着她,手臂缠腰,掌心扣着心口,甚至把脸埋在她头发上。
唐辛扭了一下,被他攥了一把。
她僵住不再动,听见头顶上方缓缓传来一声:“别折腾,再睡会儿,刚五点。”
“你……松手。”
那只手非但没松,反而握了握,动作不疾不徐,声音也是。
“你要是不睡,就干点儿别的,先洗,还是先做?”
恋恋
唐辛抱着一种占便宜的心态,和石玉在家里睡了两天。
她就是这么劝自己的,有便宜为什么不占呢?不占白不占,反正他们俩之间早就没有清白可言,孩子都生了两个,结过婚也离过婚,这个时候矫情给谁看。
睡他。
而且是他主动的!
她没有错,她只是没有拒绝。
他们男人不是总玩那一套么,什么不拒绝不负责的,她也可以。
两个人睡得昏天黑地,窗帘都几乎没有拉开过,除了吃就是睡,累到没了力气睡醒了再这样重复一回,除了洗澡唐辛基本上连床都没下过。
到最后她怀疑自己又生病了,不烧,但是极度虚弱,感觉就剩一口气了。
原来占便宜这么辛苦,不负责的人生也不是一点付出都没有的,险些要了她的命。
这个时候她突然贪恋起了在那方小院里的石玉的好来,那样的他应该就叫作温柔了吧,也就那么一夜光景,如梦幻泡影,雪水还没化干净呢,已经消失得无影又无踪。
石玉听着她小声地念念叨叨,听得直乐,竟然文绉绉的,还特怅惘。
整个人舒展得跟只猫似的,瘫软在大床上面,手臂无力地垂在他胸前,手指尖在他脸上拨弄来扫过去。
他握住她的手,自指尖细细亲吻,到指根,到掌心,再到手腕,提起来一路亲到小手臂,她就开始笑,嫌痒,不让他亲了。
笑的时候没心没肺,用眼角在他脸上来回扫量,带着几分娇懒劲,像是把发烧之前的不痛快忘了个干净。
也有可能是装的,但又不大像,就她那点儿演技装不了这么好。
心里最是装不住事的人,要是一夜之间就变了,那就不是她了。
石玉感叹老祖宗真是有大智慧,床头吵架床尾和,是真的。
他们俩甚至还没吵起来,那点儿不痛快就已然翻了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