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最喜欢吃的重芝士蛋糕。
幸好不是巧克力的。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怀着石砚的时候,总是特别想吃巧克力,他就跑去买巧克力蛋糕给她吃。
那天的上京下着特别大的雨,她抱着石墨坐在车里,车窗被雨水浇得根本看不清外面,就连玻璃里面都笼罩着一层雾气,石墨用小手不停去擦,一点儿用都没有,依然看不见他爸爸的身影。
再看见时,石玉已经被淋得湿透了,就那么几步路的工夫。
想起来,她就笑。
小孩子多单纯啊,以为什么都可以用手轻易抹掉,抹不掉也不着急,冲着她嘿嘿地笑,不觉得尴尬。
雨仍是淅淅沥沥,落在露台的扶栏上面,带着海边城市特有的味道,是和上京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初冬的上京夜晚已经很冷了,这里不是,他们俩坐了这么久,身上还是暖的。
听着雨声,渐渐困了,垂着眼睛将要睡着,头顶上方响起一道男人声音,像是缠绵在雨里,轻轻地落下来。
“回去睡?”
“不要。”
她闭上眼睛,往他颈窝里拱了拱,他抱着她转了个方向,侧躺下来枕在他腿上,掖好毯子在她背上轻轻拍抚,“睡吧。”
她“嗯”了一声却睁着眼睛。
他低下头看她,谁也没说话。
她抬起手摸他下巴,忽然就笑了。
一天要刮两次胡子的男人,摸起来一点都不扎手,特别光滑。
也不知道在这个刮胡子的游戏里面,他和石墨到底谁更开心。
应该是石墨吧,毕竟他最喜欢的爸爸愿意陪着他玩这个幼稚的小游戏。
石玉也笑,说不是,唐辛这才知道原来是他乐在其中。
不知道是不是骗她玩的,反正她真的相信了。
夜晚安静,除了耳边细密的雨声,和他们俩偶尔交谈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就连风都是轻悄悄的,被毯子的厚度和温暖阻隔在外。
夜晚适合思考,哪怕又困又累却思绪万千,她这才想到,好像他说什么她都相信。
可是夜晚说出口的话容易不经过思考,也容易忘,就像她问:“石玉,明天怎么办?”
他说:“什么怎么办?”
“蛋糕呀,咱们俩都吃了,这可是石砚的生日,石墨肯定也想吃弟弟的生日蛋糕。”
他微微扬起头轻声地笑,在她脸上捏了捏,哄小孩子似的说:“吃就吃了,咱们俩还不能吃他的蛋糕了?没有咱们俩,哪儿来的他。”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可是……
他这才又说了句正经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总会有办法的。”
她又问:“礼物呢?”
他故作惊讶,“难道你没准备?”
惊得她差点坐起来,被他按回去,重新盖好毯子连脑袋都遮住,只露了小小一张脸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