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挺好看,一身纯白大长毛,一双鸳鸯眼直往上翻,脑门上用金漆画了个歪七扭八的“王”字,传神自石墨那几笔。
石玉都乐了,瞅了眼旁边已经烧得睡着的唐辛,用语音回了句:“属你丫眼神好,抠出来当珠子弹都比别人的准心足。”
齐无为也回的语音:“差不多得了,兄弟,她斗不过你,真把人给逼急了……”
后面没说会怎么样,齐无为也想象不出来,可能唐辛会躲吧,但是能躲哪儿去呢,石玉要是想找着她,易如反掌。
说句不好听的,石玉要是真想拴着她,唐辛哪儿也甭想去。
可是,两个孩子都留不住的女人,这么拴着她有意思么?
想了想,齐无为还是发了一小段视频给他,唐辛站在机场外面仰头望天,飞机自头顶上空飞过,雪花飘扬。
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长羽绒服,没戴帽子,头发上落了一层雪,脸上有泪。齐无为问那年下雪是不是为她,唐辛说不是。
石玉点开,就两秒,很快就看完了,锁屏。
把人送到医院输液,输完液天都擦黑了。
外面还在下雪。
烧退了,人醒了,看着窗外面的雪愣神。
和雨不一样,没有声音。
特别轻,特别安静,却映得天都亮了。
石玉弯身看她,嘴是干的,动了好几下才勉强发出声来,仍是有些哑,声音特别小。
她是在问他。
“这雪,是你下的么?”
石玉往床上一坐,帮她垫高枕头,哼笑,“我还给你打闪呢。”
唐辛动了动脖子,躺舒服了,喃喃地说:“下雪,不用打伞。”
也不知道是耳朵坏了,还是人坏了,居然会跟他开玩笑了。
伏下身去停在她耳边,一并瞅着外面的雪,低声说道:“就下个雪,那么好看?”
“好看。”
“得,好看就行。”他在她脑袋上拍了拍,悄声地说:“你也算是没白发烧。”
馄饨
当晚,齐无为就把协议送过来了。
原本说是找个人送,最后自己来了,听说两个人在医院后。
倒是也没说什么,连唐辛病得怎么样都没问,两个人在楼下就着雪冒了根烟,齐无为夹烟的手朝着半空一指,“你说,弄这么一出得花多少钱?是不是女人都喜欢。”
石玉说不知道,然后反问:“不是说你戒了么?怎么又抽上了?”
齐无为嗐了一声,有一口没一口地抽完了才说:“回吧,把人照顾好,毕竟还没签字呢。”
这有什么关系?
就是签了也还是夫妻,至少还是……一年零九个月。
石玉回身上楼。
把协议从文件袋里抽出来,有东西掉到地上,滚落到病床下面,最后打着转停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