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踩着点算着时间回来的啊。
电话通了,梁桥问他:“有事儿?”
石玉说:“没事不能找你?”
对面又问:“是不是想喝酒了?”
他说:“不想。”
梁桥心知肚明他因为什么,偏不点破,不说话,也不挂断。
石玉想挂,手指头都按上去了,没松,说道:“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这么没时没晌地花。”
对面仍是安静,不一会忽然笑起来,“玉哥,你别说,你老婆还是挺能挣钱的。”
换成石玉不说话。
梁桥如同亲眼看见,忍着笑说:“今儿可不是你的,早就约好了的。”
石玉哼笑,“她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有约好的?”
梁桥啧啧两声,又问他一回:“喝酒不喝?不喝挂了。”
石玉没说话,按在挂断键上的拇指一抬。
挂了,又打过去,接通便道:“老地方见。”
边说边往外走,踩着楼梯下去时刚好在转角处看见唐辛。
急诊
两个人错身而过,一个往上走,一个向下去。
唐辛有点累,精神却亢奋着还未从满脑子乱飞的想法中抽离出来,以致于不止没觉得饿也没觉得困,但是眼睛发直。
石玉走过去后侧眸看她,就跟飘上去的似的,不是装作视而不见,是真的没看见他。
阿姨看到他下来,上前问唐辛吃过没有,说是刚才打招呼都没理,怕她饿,又觉得她好像需要休息。
石玉让她准备上,听着动静就好。
阿姨问他是不是要出去,石玉脚步顿住回身又看过去。
阿姨是纪家老人,照顾纪敏之多年,和石玉熟悉得很,相当于看着他们表兄妹长大的,说起话来没那么多顾忌,只措了下词便上前说道:“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有时下午回来到了晚上又出去,在家里就是睡,吃的都比之前少了。”
没提是谁,不言而喻。
石玉说知道了,让她还是照常准备,又道了句辛苦便从家里出去了。
酒喝得不多,也没怎么说话,梁桥更是没主动和他搭话,只当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
过了零点梁桥要回,两人便一起从酒馆出来。
再过几日便是七月,这一年热得尤其厉害,上京|城已然有了些闷热的势头,即使入了夜都觉难忍。
梁桥是开车来的,等代驾的时候问石玉要不要送他回去,石玉没客气让他送,从手机的叫车软件中退了出来,看了眼时间将近一点,翻开通话记录刚刚找到阿姨的名字,电话就打过来了。
不等他开口,阿姨的声音传过来:“您在哪儿呢?”
石玉看向路边的道路牌,“回去的路上。”
声量调到最大,贴在耳边细听里面的动静,有点乱,不像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