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去瞅石玉脸色好坏,直接把车往唐辛家开。
到了一看,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他开得太快了,还是两个人去了别处。
两人站在家门前的房檐下,等了两根烟的工夫,黑漆漆的雨夜里有车灯照出两束光来,就见雨滴噼啪砸在地上,水花四溅。
孟既景没多看,冒雨坐回车里,踩着油门就开走了,把石玉一人留在门前。
没车,危险系数低很多,大不了把人打一顿,以石玉的心性打几下也就停手了,出不了什么大事。
错车时,孟既景看过去,心登时归回原位。
车里,只有唐辛一个人。
唐辛一眼就看见大灯照亮的门前站着个人影子,心里明镜似的,车速未减甚至提了些,直接开到家门口。
差点顶在石玉身上。
完了
石玉没动,就那么顶着光盯住驾驶位,眼前一团白,什么也看不见。
唐辛觉得他在强光之下看不见自己,可是眼神特别硬,就好像她犯了什么错。
她不由回想,刚才他是不是喝了酒,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他远远地隔着众人朝邹律抬了下酒杯。
那就是喝了,没准还喝多了。
脑袋里面突然一团乱,就像外面的雨,夹着风,刮得院子里的树木一直在响,车外满是雾气,任由雨刷再怎么不停摇摆,什么也看不清。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坐在车里,一个站在车头。
雨势不减,谁也没动。
石玉突然走过去,淋在雨里。
他一抬手,她往椅背里缩,下意识用手去抹车窗上面的水,发现雨还不停冲刷在外面的玻璃上。
突然觉得可笑,另一只手伸过去把车窗降了条缝隙,声音随之传出:“你干什么?”
有点呛,还有点凶。
不是刚才宴会上的模样,眉眼间都是笑。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雨水飘进去,湿在她脸上。
男人的手便落在车顶,虚握成拳叩了两下,侧身挡住不断潲进窗内的雨。
问:“去哪儿了?”
声低,不甚清晰,她能听见的更多是语调传递出的情绪,懒散,随意,如同质问。
唐辛歪着脑袋去看他的脸,头发都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眉骨往下滴,那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盯住她。
忽觉喘不上气来。
印象中他这样狼狈还是在上京,那时她怀着石砚,嘴馋得厉害,他就这样满身湿,提着蛋糕坐进车里,明明是夏天的夜晚却带着股寒气,眼睛里的笑是暖的。
有雨飘进眼中,随手揉了下,硬提着一口气,回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弯下腰,对上眼,不急不忙说:“我在等你。”
唐辛皱起眉,抿着唇,忽而又笑,“我又没让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