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是那么高兴,有气无力地埋怨,说她都没有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石玉把翻开的纸页一合,在她面前抖了抖,说:“你请的律师,我都没怀疑,你怀疑?”
好像是这么回事,可是……唐辛又说:“这字,根本就不像我写的。”
“放心,我说是你写的,就是你写的。”
多不讲理。
唐辛小声嘟囔:“那你怎么不直接替我写呢?”
石玉笑,“要是刚才叫不起来你,我就替你写了。”
多可气!
“那你直接写了就行,不用叫我。”唐辛气得推他,连推的劲都没有,气得直哭。
石玉把她放回床上,被子一扯连脸都蒙上了大半,揉了揉脑袋说:“睡吧,睡醒了没准能见着你儿子。”
唐辛仿佛又回到那一天晚上,一睁眼就看见了石墨。
然后,去平城,回上京,转眼就是今天。
日子过得真快,那场雪一融化,就是正经的上京春天了,玉兰花都悄悄发芽了。
唐辛可喜欢玉兰了,可是她要回意国了,今年,应该是看不见玉兰花开了。
玉兰
转眼三月。
平城的三月早已经有花开了,佛罗伦萨还有些冷,接连下了几日的雨。
上京,应该比佛罗伦萨还要冷一些。
唐辛曾见石墨摇头晃脑念过一回,二月春风似剪刀。
仍然奶声奶气,却是清脆响亮。
他还特意告诉她,这个二月可不是真的二月,而是农历的二月,还说剪刀不是指寒冷,说的时候还用手指头比了个小剪子的形状,朝着她咔咔剪了两下。
他懂的,比她还多呢。
唐辛去年待在上京的日子不算短,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最记得的是站在冬天的寒风里,还有跑车开过夏日雨里的那一段路。
除此之外,留下的记忆都是有关于石玉。
浑浑噩噩,荒唐的一年。
是以前没经历过的,也从没想过会有的生活。
想要回到过去,似乎完全不可能了。
她的生活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天又一天填得满满,又一下子掏空。
日常也会走神,吃饭时,走路时,脑袋里面不是石墨,就是石砚。
哭的,笑的,友爱的,玩闹的,小小的哥儿俩。
有时她想,石玉拍了那么多的视频为什么不发给她。有时又想,要不然问问他,让他发几个视频过来看看,兄弟俩应该又长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