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会儿吧,一会儿点滴打完了就给你摘了,明天起来烧就退了。”
手掌轻轻拍抚在背后,男人声音也轻,像外面的雪,飘呀飘的,轻轻落下来。
唐辛闭着眼睛蹭了蹭,眼睛疼,还热,男人身上凉,露在外面的脖子更是,把脸贴上去特别舒服。
石玉摸了摸她脖子后面,还是有点热,整只手盖上去,耳边传来舒服的喟叹。
“石玉。”她忽然叫他。
他应了一声:“嗯。”
“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生下石砚。”
“不是。”
她抬起脸,“真的么?”
被他轻轻推着按回去,手指揉进发间在她脑后缓缓揉捏,一边捏一边说:“有个兄弟多好,可以一起长大,和外面那些人比起来,他们俩最亲。”
“嗯,就像孟家兄弟那样。”
不知怎么她就想到孟既景和孟既明。
别瞧孟既景和石玉要好得很,跟弟弟一起合着伙调侃起石玉来一套一套的。
那可是,亲生的哥儿俩。
男人
第二天一大清早,是被石墨的叫声唤醒的。
石墨从床上醒过来,看到爸爸妈妈睡在沙发上,踮着脚悄悄地走过去想要叫醒,结果看到外面厚厚的积雪大叫了一声。
唐辛是被吓醒的,差点从石玉的腿身上弹起来,被他搂住了又坐回去。
第二波惊吓来得更猛烈。
这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有这种不要脸的反应。
其实石玉听见下床声就醒了,忍着没动,就是想看一看她被吓醒的样子,他儿子还真没让他失望。
还有个原因没动,就是因为这一桩。
趁着小家伙的注意力还在外面的雪,压着声在她耳边说:“一大早儿,没招儿,您多担待。”
唐辛没说话也没动,心里骂:担待个屁!这是我能担待的么?昨天说好的事。
原本过一会儿也就好了,结果石墨一屁股坐到唐辛腿上,母子俩听见一声隐忍的闷哼。
石墨多会关心人呀,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小心翼翼地问:“爸爸,怎么呢?”
唐辛别开脸悄悄撇嘴,他能怎么,舒服的呗,男人……希望他能言而有信,像个男人!
石玉像不像个男人她还没机会体会,先确认了另一件事,她这个女人麻烦大了。把石墨往沙发上一放,蹭地跳到地上就往卫生间跑。
石墨刚要看过去,被石玉勾着小脑袋转回来,“呀”一声,指着刚才唐辛坐过的位置惊呼:“爸爸,你流血了。”
石玉不知道是该夸他两句还是揍两下,倒是幸好光看见血了,没注意别的。
说了声“没事”扯过垫子盖住,朝窗外一指,问:“想出去玩么?”
石墨立马忘了爸爸流血的事,兴奋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