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蘅开的门,孙瑾眼睛像是选择性失明似的,压根看不到秦蘅瞥他的眼神,进了门,一路就朝着坐在藤椅上的江芃芃走了过去。
秦蘅的椅子上放着一把蒲扇,孙瑾和太监总管似的,拿起扇子就给江芃芃扇了起来,一边道,“这天气可真热哈,这样能凉快一些吧,如果觉得不够,我还给你带了冰汽水呢,你要不要尝尝?气泡水,橘子味的,一口喝下去,冰冰凉凉的,特别爽。”
“行了,你赶紧把扇子放下!”江芃芃伸手把扇子拿回来,再让孙瑾绕着她献殷勤,秦蘅的醋坛子都要掀翻了。
反正孙瑾是看不见秦蘅站在他边上一直瞪他。
“你离我媳妇儿远一点。”秦蘅伸手拽着孙瑾的衣领把人拽到了另一边,指着距离江芃芃最远的那张椅子让孙瑾坐。
半年前孙瑾来的勤快了一些,秦蘅回来以后甚至还听人说孙瑾在追求江芃芃这样的话。
自然,他看孙瑾就是哪里都不太顺眼。
“我知道你来找我什么事,你今天不来找我,明天我也会主动联系你,趁着我和秦蘅搬回部队之前,我明天陪你去你食品厂走一趟。”江芃芃道。
对于孙瑾手上的那个食品厂江芃芃心里已经有些想法。
孙瑾的食品厂不像三喜食品厂,可以靠着村里的自产为特色推销出去,所以江芃芃最近这些时间,一有空就在琢磨这事。
“江芃芃同学可真是人美心善。”孙瑾一听,乐了,一高兴,好听话咕噜咕噜的往外冒,夸起人家,用词浮夸的要命,可说出来的话,却万分诚恳。
江芃芃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就他这口才,难怪食品厂能撑到现在,大半年了,别人以为早该破产倒闭了,但是硬是撑到现在。
“孙瑾这么会夸人,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钱利军忽然贱不拉几的问了句,“是不是那些女生嫌你太能说,不靠谱。”
这下轮到孙瑾没话说。
谁让钱利军戳他心肝了呢?
正经人家的姑娘觉得他油嘴滑舌整天不干正事是个纨绔子弟不是好人。
那些上赶着贴着他来的女人,他脸上笑嘻嘻的应付着,可心里是一个都看不上,更别提娶回家当媳妇儿了。
“缘分还没有到呢。”齐婉悄悄的推了钱利军的手臂一下,暗自嘀咕着,哪里有钱利军这么说话的,怪损的。
齐婉暗示完钱利军,转头和江芃芃说起事情来。
“李玉玲前几天回京市了,她一回京市就四处找关系,前几天她家里人也四处联系律师,但是你这边证据太充足了,所以没有律师愿意接李玉玲的事,也不知道李玉玲家里人去哪里打听到的,知道我和你关系好,昨天早上,李玉玲的爸妈找上我们家一个远房亲戚去了我家,对着我爸妈和我,又是跪,又是磕头的,求我们找你,帮李玉玲说说情。”
江芃芃找律师告李玉玲,这可是多少年来少有的案子。
南江市和海市一带,这件事已经传开了,都登上广播电视和报纸了。
可以说,这件事在南方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事情了。
毕竟找律师打官司这个事情在这个年代可是一件稀奇事,而且打的是文化一类的官司,更是让人稀奇。
李玉玲在南方身败名裂,针织厂的领导也是不要脸,迁怒于李玉玲,还将所有的罪和错都推给了李玉玲,甚至放话说,针织厂所有的损失,都要李玉玲一力承担。
“我听说李家给了钱让人盯着你们家,你们一回来,我估计明天早上李玉玲一家就会来找你们。”齐婉道,“李玉玲一家现在可真是豁的出去,又哭又跪,低声下气,脸也不要了,缠人的功夫是顶顶厉害,那天我们家是报了警才把他们一家赶出门的,你有个心理准备。”
“要我说,明天早早你就去孙瑾的工厂走一圈,忙完你们就直接回部队家属院,等到开学了再回来。”钱利军给两人出主意。
“不是说你们两要怕李玉玲一家,实在是那种不要脸皮的人家难缠,遇上了能把自己先气死,他们这种人就是,他们占权势的时候,欺负弱小,那是弱小没本事,活该被欺负,轮到他们没本事的时候,那就成了谁弱小谁占理,太恶心人了。”
“明知道和这种人生气就是折磨自己,但是就是忍不住会生气,还不如不看,等到案件结束以后,李玉玲一家自然就不会再来缠你们了。”钱利军道。
孙瑾一听,连忙应着,“成啊!成啊!明儿天一亮我就来接你们,你们收拾收拾,完了以后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去哪我都管送!”
“那么早,你们食品厂都还没有开工。”江芃芃摇摇头,“我三叔三婶在京市也买了房子,我和秦蘅回京市了,也该过去走一趟,认认门,明一早我和秦蘅去我三叔三婶家,顺便去那吃个早饭,明天早上八点,你去我三叔三婶家接我和秦蘅。”
“对,你和秦蘅是该去走一趟。”钱利军点了头,说完,忽然伸手去拉齐婉的手,笑的一脸荡漾,“我和齐婉十月份要订婚了。”
“这么突然?”秦蘅和江芃芃两人十分错愕。
“你们俩这也太快了吧?”孙瑾那叫一个惊讶的,“你们这才相处多久?”
“我着急娶媳妇儿不行?反正我婚房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岳父岳母都答应了,你在这叨叨什么?”钱利军咧着嘴笑的那叫一个得意的。
买房子这是他干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买了房子,他带着齐家去了新房看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