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住的是周明强的大伯。
江芃芃之前听方大菊和人聊八卦的时候,聊到过周大伯的事。
周大伯是县城老煤厂的会计。
已经退休好多年了,就一直住在工厂分配的宿舍这里。
周大伯的妻子去的早,就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周大伯后来也一直没有再娶。
听说周大伯的女儿因为早年家里穷,所以身体也一直不太好。
结婚的晚,倒是生了一儿一女,可惜的是,长子因为小时候照看不周,被严重烫伤。
从肩膀到手臂,整个半身,都留下了挺严重的伤,似乎连耳后到侧脸都留下了些疤痕。
江芃芃听方大菊说,周大伯这个外孙子现在都十来岁了,性格也闷的很。
除了上学,从来不出家门,也没有一个朋友,同学也几乎没有往来,唯一的玩伴,就是小他好几岁的妹妹。
周大伯是听说过江芃芃的名字的。
所以听到门口是江芃芃来找他,周大伯立刻就开了门。
虽然疑惑小姑娘来找他做什么,但是周大伯还是很礼貌客气的把江芃芃请了进去,还给江芃芃倒了杯甜茶。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秦蘅媳妇儿吧?是我三弟家儿媳妇的妹妹的儿媳妇?”
周大伯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却一点不糊涂,一下就想起了江芃芃和他能绕上的亲戚关系。
“周爷爷记性真好。”江芃芃笑着点点头。
“我要是没记错,周明强和你秦蘅的二姨已经离婚了,都离婚好一阵子了,前不久我三弟还让我给周明强介绍对象。”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周大伯才想不通江芃芃来找他是干什么来了。
“周爷爷,周明强和方兰花今天带着周飞飞去秦家,说要把周飞飞过继一半给秦家当儿子,这事我猜您应该是不知道。我思来想去,您老只有一个女儿,论亲疏,周明强要真把周飞飞过继一半出去,首先应该就得考虑您这个当大伯的,周爷爷,您觉得,让周明强把周飞飞过继一半到您这里给您当孙子怎么样?”
江芃芃说到这,顿了顿。
目光在周大伯的脸上看了眼。
她想,周明强和方兰花不是很想把周飞飞这个儿子过继出去吗?
那怎么也该先考虑周家这边啊?
周大伯没想到江芃芃是来找他说这事,当下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直接道,“我用不着,我虽然没儿子,但是我有女儿,我有两个外孙,我辛苦大半辈子,等我走了以后,我所有的东西,我想留给我女儿,我女儿,和我女儿的孩子,就是我的后。”
周大伯摆摆手,“我若是真这么在意那些俗事,我年轻的时候就该再娶个老婆给我生个儿子了,我活到这么个岁数了,我早看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周大伯,您住的这个房子,是老煤厂分给您的暂住的,等您老走了以后,房子煤厂是要收回去的,至于您手里有多少钱能留给过继来的孙子,那也是您说的算。
您说您领着退休工资,花的钱多,没多少钱能留给周飞飞,谁也拿不出证据说您说谎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