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想他了,越到晚上越想。
半个?月后,又有军报呈上,与军报一同?送来?京城的,还有一封秘信。
军报直接送到了太尉府,再?由太尉府官员送到司妤手中?,秘信由竹筒封存,是?直接给司妤的,她拿到手中?时封泥印戳完好无损,拆掉封泥,打开竹筒,里面?有一只干了的花。
是?一只紫色的花,有些像莲花,比莲花小,但她叫不出?名,这干花就像垂暮的美人,哪怕干了也能看到曾经的娇艳,也不知他在哪里摘的。
她看着那花,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心像春雪般渐渐融化,融到最后成?了水,又泛起阵阵酸涩。
军报她要回信,而这朵花呢?
她不知道回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回,最后她只回了军报,关于干花只字未提。
但她从梳妆台前寻了只小木匣,将里面?的簪子拿了出?来?,将那朵干花放了进去,悉心收好,放在自己每日坐着批阅奏疏或看书的书桌抽屉内。
直到大半月后,新的军报送来?,另有一封交由她的秘信。
这次将竹筒打开,里面?没有干花,是?真的有信,信上写了几个?字:花收到了吗?怎么不给我回信?
全是?大白话,字倒是?比以前好了一些,也没有错别字,大概因为?字太简单。
她又将这信看了半天,拿出?纸笔来?写了许多,问他花是?在哪里摘的,怎么会想起送回京城,又问路上冷不冷,脚会不会冻,随后告诉他现在孩子动?得频繁了,特别是?晚上,似乎练功一样?蹬来?踢去……
写到后面?,看着大页的字,她犹豫一会儿,将那纸捏成?了一团。
她不敢,她要记住自己的誓言,要和他保持距离的。
于是?她重新写一遍,回他,花已收到,让他路上保重。
似乎有些关心,又似乎没有,只是?客套。
后来?的军报就没有秘信了,因为?大军已抵达邓州,与黄承训对?峙。
而她的肚子也显怀了,大了许多,天气一暖,脱了棉衣,换上薄裙,真的藏不住了。
众人一算,发现她早就怀孕了,甚至比和太尉订下婚事还早。
一时间有许多议论与流言,竟还有人猜测这孩子是?不是?太尉的,但显然太尉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孩子一定是?他的,这证明两人朝堂上吵归吵,但其实一直暗通款曲,私下竟是?情人关系。
好,现在成?了亲,又有了孩子,这关系就很?难说?了。
司妤听闻这些议论,自己也要叹息一声。
她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是?夫妻,还是?逢场作戏、虚以委蛇。
春光明媚,最热闹的上巳节至,家家户户外出?游玩,严家却没有这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