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菡:“我只是身体差点,不影响正常生活。”
陈礼:“最多也就五六十吧,往后几十年她会变成行尸走肉,什么开心的事都要靠回忆,靠想象,像个疯子一样。”
韦菡:“陈礼!”
韦菡一时动怒,呼吸不顺,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我说,咳,过了,咳咳,咳,跟你没,关系……”
陈礼双手掐紧,眼里的光暗下去变成冰冻的墨色。
怎么可能没关系。
韦菡这份情,她得担一辈子。
陈景陈雎、景石建筑也都是她的责任。
她不想一直怕蛇怕狗,就只能顺着该走的路义无反顾往下走。
只能。
陈礼一步一步,冷静地走过来抱了抱韦菡的肩膀,低声说:“对不起。”
韦菡的咳嗽已经有所缓解,脸上不止没有血气上涌的红,反而更加惨白。看到陈礼起身,韦菡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阿礼,冷静一点。”
陈礼:“我很冷静啊,你看我哪里不冷静?”
韦菡张口欲言,陈礼手机毫无征兆响起来,她手动了一下,韦菡只能松开,让她去接电话,“典叔。”
师茂典伪善的声音一如既往:“我让刘婶做了几样你喜欢早餐,有没有时间过来吃点?”
陈礼:“有,我马上过去。”
师茂典:“早高峰路况差,注意安全。”
陈礼:“知道了,谢谢典叔。”
电话挂断,韦菡说:“师茂典找你不可能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陈礼:“我知道。”
韦菡:“你想好怎么说了?”
陈礼:“想好了。”
韦菡:“你想怎么说。”
吕听和沈蔷也过来,三个人的目光集中在陈礼身上。
陈礼的沉默把几人悬空的心脏拔高再拔高。
到极限时,她很轻地笑了一声,看着韦菡:“你不是问我有多喜欢她吗?很喜欢,特别喜欢,做梦都是她。如果有机会,我想和她白头偕老,她要什么我给她买什么,要我命都行。”
韦菡喜上眉梢。
没等开口,陈礼话锋突转:“如果我的世界有量化排序,是我爸妈、菡姨你、景石、她。你们看,她在最后。”
那她还能怎么说,还会怎么说?
“等我消息。”
陈礼把手机装进口袋,快步离开工作室下楼,上车。
“砰。”
车门关上的刹那,陈礼胸腔重重震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复发耳石症再犯,一瞬间天旋地转,世界颠倒,她被猛烈的眩晕攻击,身体摇晃着倒向副驾。
撞击加重眩晕。
车库里惯有的寂静和空旷回声无限放大陈礼的心跳、喘息,她像被抛进了一个失重的空间里,一切行为全部失去控制,呕吐感短暂却明显,她侧身趴着,干呕了一声,眼球震动失明。
陈礼一动不动地趴着,竟然有点享受这个失去秩序的世界,不用思考算计,不用选择取舍,被动的飘到哪里就是哪里。
她想一直这么转下去。
结果不到一分钟缓解。
陈礼撑了一下座椅坐起来,解锁手机阅读最新一条微博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