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缇蒲弋瞥了眼,哼道:“他这样的人,也有脸提礼数?我大、大戎的马都不像他这样随时随地发情。”
“从前大夏皇宫有个传闻,摄政王不能人道,前几日尚仪局在辅政殿候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你说,他会不会是在逼卿卿陪他演戏?”
虚缇蒲弋张张嘴,“属下不知。”
“他误了卿卿一生,怎还有脸同卿卿站在一处?”
脚边的红灯笼被踏破,发出“扑扑破破”的声音,眼看便要被风吹起,呼延玉抬脚踏过去,它便再无翻身之力。
桃符无力滚动,其上刻了两句诗: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马车里,墨承影端坐,看着沈雁归从这边跑到那边,破山小声提醒一句,人已经走了,她才停下。
一停下,二人就同时开口:
“他果然是有备而来。”
“他同你说了什么?”
分房而睡,夫妻有心结
“啊?哦。”
没想到马车这样狭小的空间,跑起来也累人,沈雁归反应过来道,“他说他是有备而来。”
她伸手想要拿杯盏喝口水,发现杯盏被自己打碎了,便跪在窗口,掀开帘子,鬼鬼祟祟往外瞧了一眼。
确定外头没人,这才将窗户打开,口中嘀咕道:“这下应该没有怀疑了吧?”
墨承影知道呼延玉此番入夏,必定是有备而来,而且打定主意要将卿卿带走,但他没想到呼延玉如此直接。
见她痴痴盯着外头,念念有词,他心里难免要多想些。
呼延玉先前在自己耳边说,「什么都说了」,是说了什么?
临终时的死生不复相见?
那卿卿现在在想什么?
思考他话里的真假吗?
她会相信呼延玉吗?
沈雁归方才在车上来来回回走,便是想要呼延玉以为墨承影不仅不顾自己意愿,大庭广众亲自己,还直接在车里要了自己。
她是不在乎名声的。
呼延玉打小视自己为亲姐,他越是同情自己,下次见面,便越有可能说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捏着下巴想,他有备而来,备的是什么呢?
潜伏在大夏的刺客?
深藏于朝堂的官员?
还是埋在京城某处的火药?
司赞是他的人吧?
他知道自己性本爱自由,故意让司赞给自己添堵,企图用无形的绳索捆住自己,假以时日,自己必然厌倦这种牢笼般的生活。
想方设法逃离去。
这跟先前冯妧清赐美人给墨承影,让美人在后院捣乱,有什么区别?
不过就是想让她们夫妻离心罢了。
沈雁归才不会上这个当,她换了只手,继续思考:六局二十四司除了尚宫局,便是尚仪局最重要,司赞上位非一日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