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常大夫过来一看,毫无意外,她揣上娃子了!这一下,李氏可是捅了马蜂窝。不但陈家富对她一腔怨念,就连陈大江这个老公公,都对老妻拉下了脸。陈家富这个儿子,可是他们这一支三代单传的独苗苗啊!儿媳妇的肚子,这要是出个啥好歹,他百年之后到了地底下,可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方雨桐的肚子很是争气,成亲第二年,就生下来一对双胞胎儿子,打破了他们家的三代单传。因为有着玉露的滋润,长得那叫一个唇红齿白,羡煞了一众街坊四邻。就连李氏这个老婆婆,都化身为带孙狂魔,两个孙子从出生第一天起,就被抱去了他们老两口的房里睡。除了吃奶会抱过来找她,都不往她这个阿娘跟前儿凑。方雨桐求之不得,月子里吃好喝好,把身体养得更好。出了月子,就开始在铺子里忙活,不到一个月,便把铺子里的各种事项全都熟记于心。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陈记杂货铺掌柜娘子的位置上。和她相比,大哥就有些惨,没能和陈桃成亲。因着退亲一事,他去县城闹了一通,不想被杨映红的男人关进了大牢。方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作为嫁出去的妹妹,也倾尽了全力。当时的她,还没能从老婆婆手里拿过掌家之权,借着陈家富的手,从老婆婆那儿拿来十两银子,连夜送回了方家,总算把一身是伤的大哥救了出来。可到底是伤了身子,大哥变得病恹恹的,阿娘去陈家求娶过,可这般模样的他,根本入不了陈桃的眼,最后花了些银钱,半买半娶地弄回来一个大嫂,性情和大哥一样温吞懦弱,在阿娘面前,连腰杆都挺不直,唯唯诺诺了几十年。而方雪梅这个姐姐,因着要银钱救大哥,被阿爹卖去了孙家村的一个鳏夫做填房,那鳏夫不是个东西,动不动就打媳妇,姐姐嫁过去熬了三年,还是落了个一尸两命的下场。回想起记忆里的一切,她就时常看着这眼前那对儿女发呆……他们的样貌,和记忆里的那对双胞胎儿子,一点儿也不像。想想也对,毕竟父亲都不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相像呢?不过,那两个儿子颇有些读书的天赋,十几岁就考上了秀才,二十多岁就中了举,飞出了长河镇这个小地方,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一趟。娶了高门儿媳妇之后,她和陈家富这两个老的,就更见不着儿孙的面了。只有几个仆人在身旁伺候着,不愁吃穿用度。虽说比村子里那些,为着一日三餐发愁的人家好过不少,但日子也分外寂寞难熬……“……媳妇儿,今儿就出月子了,早些起来,咱们回长河……”陆文且的话,将她从回忆深处拉了回来。“嗯。”方雨桐暗暗叹了一口气,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躺了一个月,确实该动弹一下了。老林氏和牛妈昨儿上午就回去了。今儿给两个娃子办满月酒,虽说比不上嫁娶这种大喜事,但也不能含糊了。“文且,儿子的名儿你想得咋样了?”方雨桐边穿衣裳,边问道。陆文且跟她一样,不是个会取名的,方雨桐生怕他再按着“牛妈”这个名号来取。明儿就该上族谱了,两人之前就商量好,儿子的名字归陆文且取,女儿的名字归方雨桐取。“媳妇儿,你觉得知臣咋样?”陆文且献宝一般,把自己苦思了一个月,最终定下的名字拿出来。“知臣?陆知臣……”方雨桐呢喃了一句。“对!前段时间,无意间听知义说了句“肱骨之臣”,我就多嘴问了一句是啥意思,那小子说是朝廷栋梁的意思,咱儿子正好是“知”字辈,我就觉得这名儿挺好……”陆文且对这个儿子寄予了厚望,总觉得他和媳妇儿都不是个傻的,虎父无犬子,他们两口子的儿子,定然差不到哪儿去,说不准哪天真就一飞冲天,当上了朝廷的栋梁呢。听自家男人这样说,方雨桐也觉得这名字好听,竖着大拇指,狠狠表扬了自家男人一番。陆文且心里美滋滋,回问道:“女儿呢?你给她取了个啥名儿?”方雨桐胸有成竹道:“陆卿晨。”“卿晨?”陆文且挠了挠脑袋,没文化的他,一脸茫然问道:“好听是好听,可有啥说头?”“书上形容漂亮的女子,用“倾国倾城”这四个字,卿晨取的是谐音……”“我呀,也不求咱女儿倾国,只要倾咱们这个县城就好。”“还有,她是早上出生的,听着和清晨一个音儿,一天刚刚开始的时刻,充满了希望和无限可能……”方雨桐停下手里的动作,连说带比划地解释道。“卿晨,这名儿取得好!”陆文且由衷地赞叹一句,低头朝床上的奶娃娃问道:“晨儿,阿娘取的名字,你可还:()被迫嫁给街溜子,懒女她轻松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