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过去迎祥府城隍庙姓“关”,理论上的二号人物“文判”,并没掌握对应的权柄。
鬼使亚格力才是二号人物,武判关天养是三号人物。
李文判还要略微靠后一两位,大概算是五号人物。
这种被压制的状态,并非阴司原有的制度。等关城隍一死,李文判神道符箓和神力都受到巨大影响,权柄反而增多了。
“老鬼,你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来此撒野!”
见到李爷终究是他们的老爷,众鬼神立即舍去全部迟疑,干脆利落地将已经跪在地上的陈敏踹翻。
四五个健壮威猛的鬼神,有的捉手臂,有的踩屁股,有的摁住乱蹬的双腿,将老头子死死压在地上。
“吾乃人皇钦定的迎祥府城隍,尔等外邦蛮夷好大胆子!吾要上书朝廷,检举尔等悖逆枉上之举,人皇之怒、上邦之威,你们不怕吗?”老头子挣扎不动,嘴巴却没停下。
李文判迟疑了一瞬,摆手道:“放开他。”
“敏公,你是读圣贤书的大儒——”
“去尼玛的大儒,老夫啥时候是酸儒了?老夫是法家博士!”陈敏怒叫道。
李文判皱了皱眉。
他能成为文判,肯定也是读过圣贤书,活着时还曾外放郡府,成为一郡之主。
“敏公,‘大儒’是对博学之人的敬称。
现在不是百年前,儒学早不局限于西鲁,也不局限于孔孟之学。
真正的儒学大家,必定兼容并蓄,以儒为骨,精通各大学派之经典。
近年来西沙域的多位上邦特使,皆为大儒,就比如那位东方朔大人。”
“吾乃城隍,非大儒,非法家博士。”陈敏沉声道。
李文判笑道:“我刚才就在说这件事,你是读圣贤书的大儒,还在大秦担任过‘博士’,岂能不懂‘礼’?
你现在只是个白身,没有神职,却脚踹鬼神,强闯城隍福地,扰乱公堂,咆哮神官你说说看,按照秦律,该当何罪?”
陈敏神色淡定,道:“老夫过去或许只是白身,但在关老鬼被羽凤仙砍死后,老夫立即继承城隍之位。
我为城隍,踹你们咋了?
等老夫得到阴曹司授予的《生死簿》,还要打你们板子呢!”
李文判摇头道:“你魂魄中没有城隍符箓,身上没带生死簿,腰间未悬城隍神印,你不是城隍。
真要打我们板子,先成为真正的城隍爷再说。
那时我们必定老老实实趴在地上让你打。”
陈敏道:“当年关老鬼从‘代理城隍’转正时,曾承诺过,等他离职,我必为下一任迎祥府城隍。
不仅他有承诺,阴曹判官和大秦朝廷都有相应的判决。”
李文判叹道:“我只是文判,你能找阴曹判官和大秦朝廷兑现承诺,拿到生死簿和城隍神印,吾等城隍福地的鬼神,必定下跪迎接。
可你不能指望我一个文判,替你加冕为城隍。”
陈敏骂道:“羽凤仙那个杀才,竟一刀将生死簿、城隍神印,连同关老鬼,一起砍个稀碎。
若是留下生死簿、城隍神箓、城隍神印。哪怕只有一样,老夫也可以直接拿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