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辞是在自己的营帐中醒来的。“阿澜……”迷糊中的陆星辞轻声呼唤,嗓音有些沙哑。“辞儿你醒了!”陆星辞整整睡了三天,陆雩霖自然是十分担心。好在果然如太子所言,儿子三日后便醒来了。“父亲?”陆星辞看了看四周,神色有些茫然,他怎么在自己的营帐中?“是太子殿下送我回来的吗?殿下呢?殿下走了吗?”陆星辞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陆雩霖制止了动作。“你这孩子是烧糊涂了,太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边关。”陆雩霖其实不太擅长扯谎,他转过身去桌边倒水,掩饰自己心虚的神色。“你前些天巡营受冻,半夜染了风寒,这都睡几天了,莫非你是梦见了太子?”梦?陆星辞愣住了,他被郁苒的狼群围攻,不是云澜出现救了他吗?“来,喝点水,爹知晓你和太子关系不错,但你也要谨言慎行,储君离京私会外臣可是大罪……”闻言,陆星辞更加茫然,习武以来,他都多少年没有染过风寒了,若真是做梦,那这梦也太真实了吧……陆雩霖将水杯递给他,“你好好休息,为父先去练兵了。”目送父亲匆匆离去,陆星辞有些狐疑。对了!玉佩!陆星辞赶忙摸索了一下,却发现云澜送他的那块玉佩,依然完好的戴在身上。他将玉佩拿出来看了看,质地花纹都没错,可他却觉得这玉佩不似之前那般有灵性了。陆星辞坐在床榻上沉默了半晌,之后他起身来到桌边,打算写封信问问云澜。——云澜收到陆星辞的信件,自然也不会告诉他真相,云澜回信打趣他,说陆星辞是太想他了,才会做这样的梦。自宁城回京之后,云澜整个人都特别虚弱,这是大限将至的征兆。阿辞既然心里有他,那他过世,对阿辞自然是莫大的打击。这事云澜当然也想瞒着陆星辞,只是,储君薨逝属于国丧,阿辞离得再远,早晚还是会知晓的。云澜摇头苦笑暗自叹息,终究他还是没那么幸运,没机会与阿辞白首偕老。情非得已,他欠陆星辞的承诺今生难还,他只希望往后漫长的时光,能愈合阿辞的伤痛……——自知时日无多,云澜便开始着手安排后事。宁王府。云澜推门进了姜云清书房。“二哥?”姜云清十分惊讶。皇兄来访,这门房怎么也没来通报一声?一般都是他去东宫见云澜,自开府那日云澜送来贺礼之后,他便再没来过宁王府了。“臣弟有失远迎……”姜云清规矩行礼。“不必多礼,今日寻你,只是有些话和你说。”“皇兄请讲。”姜云清凝神静听。“孤王生了重病,恐怕时日无多,我若过世,往后只有你继位。”云澜看了他一眼。“我会让花瑜一路扶持你稳固权势,条件就是,你将来坐上那个位置,不可动摇陆家的地位。”姜云清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去,“太子皇兄莫要折煞臣弟,臣弟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云澜轻咳了两声,“你不用紧张,我又不是想让你做傀儡,我只需要你庇护陆家,其余的我不会过问。”“皇兄你别吓我,你到底是怎么了……”“现在多说无益,过些时日你就知道了。”——从宁王府出来,云澜又去了明微楼。“蓝兄,许久未见,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云澜驾临,花瑜有些意外。自陆星辞离京后,云澜就很少再出宫了。“有事找你。”云澜在茶桌边坐下。花瑜有些诧异,今日的云澜看上去似乎有种病恹恹的感觉。云澜拿出一块墨玉玉佩递给花瑜。“梁叔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今后浮玉山庄和明微楼就都交给你了。”花瑜皱了皱眉头,神情变的严肃,“你这是……”“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护住阿辞。”“这玉佩还能控制灵药谷的迷阵,若遇到危险你们可以去那里避难,想必花兄能明白我的意思。”随后云澜又交代了一些别的事情。花瑜有些摸不着头脑。殿下今日是怎么了?为何有种在交代后事的感觉……——冬去春来,又到了一年盛夏。靠着一些丹药减轻痛苦,云澜又撑过了半年,只为了多看看陆星辞。然而他每况愈下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他将这段时间与陆星辞往来的书信和那些留影石,还有一些值得纪念的物品,通通收回灵府中放好。随后他给父母留下了一封信件,便平静的躺在寝殿的床榻上离开了这个世界。云澜生在七月死在七月,他去世的这天,京城下了一场大雨,整个皇宫都沉浸在悲痛的氛围中。帝后悲痛万分,皇帝更是一夜白头。,!若不是云澜留下的信件请求皇帝不要迁怒于人,整个东宫怕是要血流成河。皇帝甚至不愿意相信云澜真的过世了,他觉得云澜只是想假死出宫,所以一直不肯让人下葬。直到他亲眼看见,云澜的身体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在天地间。他知晓,他最:()神君大人又又又渡劫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