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俞如琢脸上再次露出那种有些迷惘的神色。他觉得头有点疼,竟然真的有些动摇。不过,很快他便摇了摇头。“不是的此时的经历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我每年都要经历一次。就算我真的已经二十岁了,过往最能困住我的记忆也绝对不会是现在。”闻言,淇奥也是一愣。这话说得似乎没错。现在的场景只是皇后某一年的忌日,为什么能让俞如琢沉溺至此。并不是说这样的场景不重要,而是对于七殿下来说,一定有更具有冲击力的回忆。比如他亲眼看着母亲因难产去世,比如他应激分化高烧数日这些经历带给他的痛感是不是会更大呢?淇奥觉得心猛地抽痛了一下。这次忌典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站在她面前的俞如琢一边用那双金灿灿的眼睛看着她,一边等待着她的回答。片刻后,便失去了耐心。他更加确定眼前这个姐姐只是自己的幻想。最初的慌乱也慢慢褪去。俞如琢赤红的脸颊变回苍白。眼睛也再次被那种病恹恹的情绪填满。他开口,问道:“你还要坚持你是我的未婚妻么?”淇奥:“这不是我坚持或者不坚持的问题。从事实上来说,我就是你的未婚妻。”似乎是知道一会儿药送到之后,自己就看不到这个人了。而下一次在幻想中见面,也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俞如琢的眼神几乎凝固在淇奥脸上。他注视着她,又开始问出一些不着调的问题,“那么在二十岁的时候,你已经标记了我吗?”淇奥被问得一惊。对于眼前这位小殿下的“害羞范围”,她实在琢磨不透。但她还是如实回答,“我没有这个能力。”俞如琢:“?”俞如琢:“你是一个beta?”淇奥:“我是oga。”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话之后,俞如琢脸上露出的竟然是惊恐的表情。“惊”的成分很少,更多的是“恐惧”。他甚至向后退了两步,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开口,声音甚至有些发抖,“你什么意思?”淇奥:“我的意思是”说到此处,她才意识到什么。及时住了口。此时的俞如琢还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应激分化只是假象。他不知道自己其实是alpha。这是这段经历的特殊之处吗?可是淇奥仍然无法理解,这一点特殊为什么能让这段经历盖过母亲的死亡,成为最折磨俞如琢的回忆。七殿下并不是一个非常重视性别的人。视线中,俞如琢眼中的惊恐一点点消散。将他的其他情绪也一并卷走,只留下一片死灰。他看着淇奥,眼神很空洞。那其中却有似乎盛着浓浓的绝望,让被他目光触及的人无端难过。“我的好朋友们出现,都是为了折磨我。我以为你是特别的那一个,现在看来并不是。”“你长得很漂亮,但本质上和他们没什么区别。”说完,俞如琢向前两步,竟然向淇奥逼近。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很认真,“姐姐。你放心吧。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去死的。到时候,我就可以永远陪着你了,好么?”淇奥确认自己一定说错了话。她开口,试图找补一些,“殿下,你、你别这样说”闻言,俞如琢脸上出现无可奈何又混杂着一点宠溺的表情。“我说话算话的。”他抬起手,摸了摸微俯着身子的淇奥的头发,“乖。别着急。”他的语气像是在安抚自己。淇奥愣在原地。虽然知道这急转直下的情况,一定与第二性别有关,但因为她并不清楚俞如琢的这段回忆,仍然无法分析出全貌。就在这时,那个叫莫类的医生赶到了。他看见俞如琢脸上的表情,便是一惊,脚步加快了很多。“殿下。”莫类的声音也很急切,“药来了。”他拉过俞如琢的手臂,“我们去房间里,我给你注射。”此时的七皇子就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他挣脱莫类的手,回眸看了淇奥一眼。“未婚妻。”俞如琢这样称呼她,“你也一起进来吧。”房门被莫类医生紧紧关上。他的手在门把手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施展种族技能。俞如琢静静地看着他动作,开口,“有结果了?”莫类转过身,拿出药剂,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殿下,我们先注射药剂,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以往从来没有抗拒过治疗的俞如琢,此时却摇了摇头,“不。你还是先告诉我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