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贺之洲从病房里面出来。去洗手间的温宁也在这时回来了。听说贺之洲要先带她回去休息,温宁又不太放心,进病房叮嘱了弟弟几句,这才离开。当晚,两人在郊外这边的别墅睡了一夜。次日清晨,温宁早早起来,亲自做了早餐,然后跟贺之洲一起吃过后,又打包了两份,带到医院去。贺之洲驱车送她。到了医院,贺之洲又陪她上了一趟楼。温燃在这边照看了父亲一夜,精神看起来不太好,温宁建议他请假别去公司了,贺之洲也这么说。反正最后两天,公司也没什么事了,温燃也就听从安排。贺之洲毕竟身居要职,几乎是没有什么假期可言的,他公司当天还有事,得过去一趟,所以问候过岳父后,又独自一人离开了。他单手插兜,踱步穿过走廊,来到电梯前。就要伸手按电梯,他忽然发现,自己左手的手指,好像动弹不了了。他的手就这么顿在半空,停在电梯按钮前。心,一下凉了半截。这段时间,他的脑子里,就相当于是埋了颗不定时的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被摘除,或者被引爆。现在,好像终于是要尘埃落定了。而它,看样子是要被引爆了。还有很多浪漫的事这时,走廊上有其他病人家属过来,准备乘坐电梯。贺之洲反应了瞬,若无其事地将举起的左手放下,换了右手给自己按了电梯。走进电梯后,他给自己的司机拨了通电话,让对方过来。今天恰好是大寒,天气似乎都格外寒冷。贺之洲从医院出来,迎面一股冷风袭来,将他身上的大衣吹开。因为马上就要走,适才来的时候,贺之洲没有把车开进车库,就停在不远的路边。他裹了下身上的大衣,从口袋掏出车钥匙,将车锁解开,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司机赶过来需要时间,这边不允许长时间停放车辆,很快,就有交警过来敲开车窗,给他开了张罚单,让他把车开走。贺之洲伸手接过罚单,说:“抱歉,我的身体出了点问题,暂时开不了。”“那你叫个代驾吧。”交警猫着在车窗上说。贺之洲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说:“我的司机正在赶过来,很快了。”交警见他不像是装的,“行吧,有需要帮助,再给我们打电话。”“好的,谢谢。”贺之洲将车窗重新关上。他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又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司机终于赶过来了。“去医院。”贺之洲抬手将车钥匙递出去。贺家人生病一直去自家投资建设的那家私立医院,司机接过说:“好的。”贺之洲重新阖上眼,司机拉开车门坐进前面的驾驶位,立即启动车子将他送过去。到了医院,贺之洲将自己左手手指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正常活动了的情况告诉医生,医生立即又给他安排了检查,发现先前的血块虽然在药物的控制下没有继续增大了,但是出现移位的情况,已经开始压迫到脑内神经了。最后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尽快手术。当天下午,医生给温吉安做完最后一轮检查,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后,表示接下来可以住院或者回家休养。温宁问过温吉安意见,温吉安觉得住院贵又不方便,还是想要回家,温宁也就遂了他的愿,帮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温燃回家休息了几个小时,又驱车过来接他们。温吉安行动上暂时是不方便了,只能坐轮椅,好在姐弟两个齐心协力,问题倒也不大。回去路上,温宁收到贺之洲发来的消息,问她父亲的情况怎么样。【刚刚办了出院手续,准备回家休养。】温宁将情况如实告诉他。贺之洲:【我让ada找两个人过去帮忙。】今天在医院的时候,温宁就想过要不要请人回来帮忙的事,毕竟男女有别,她不太方便照顾父亲洗漱之类的,都让温燃做也会累,而且温燃春节过后还得回去上班,找个专业护工会更好些。她这边还在犹豫,贺之洲那边就已经在安排了,温宁也就不跟他客气,回道:【好的,谢谢。】等到了家里,时间已经不早了,天色暗下来。温燃将父亲推进客厅,开了电视给他看,温宁脱掉大衣放到一旁,又抓紧时间到厨房去做饭。温燃放下遥控器,给父亲倒了杯水,也跟进厨房去帮忙了。姐弟两个合力做了一餐饭,简单的三菜一汤。温吉安坚持不要姐弟两个喂,自己用左手拿了勺子吃。因为不习惯用左手,他吃得很慢,姐弟两个为了配合他,也故意吃得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