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莫如深地将我埋葬。
命途跌宕,也折了锋芒。
徒留一具粗陋的皮囊。
我多浪荡,我多肮脏!
千页笔墨写我的罪状。
我的狂妄,我的思想!
附着在这粗陋的皮囊。
你多高尚,你多嚣张!
饭袋酒囊,人模狗样!
你的伪善!你的无常!
镶嵌在你精致的皮囊!
“真没想到。”新任交通大臣阿尔伯特·钱德勒·里夏德-维茨坦因将共感录制带摘下,然后又再次感叹了一次,“真没想到。”
“我们这位女皇,年轻的时候也曾是这么个样子,是吧?”首相小卡钦斯基接过维茨坦因递来的共感录制带,放回了书架中。
“这不奇怪;就拿你来说,阿尔伯特,你如果年轻个一两千岁,那时候你也会是他们的粉丝的。”
维茨坦因耸了耸肩,对小卡钦斯基的这句话不置可否。
“文晨阳,那是文家的那个战死的三子吧;亚历山大·闵岑……我没印象,是平民出身的?”
“是。他写过一些论述宗教的文章,你应该是不知道的。”
“确实。”维茨坦因露出一点惋惜的神情,只有一点点,“他们三个人是什么关系,恋人?”
“是。还是初恋。”
“诶,我们陛下的3P兴趣原来是一以贯之的啊。”维茨坦因说,“就算你现在跟我说八不哈朗特围城战就是个陷阱,是某个或者某些看他们不顺眼的人故意见死不救,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就是。麦克林家族的第七九四师战斗群比计划晚了二十小时发起攻击,导致对八不哈朗特的最终救援进攻拖延了两周。在这两周里,八不哈朗特城内的龙国部队全部被歼灭。至于说这是麦克林军第七四九师的师长自己干的还是有谁受益,我没查出来。”
“啧啧啧。锋芒毕露,气势太盛。”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么。”小卡钦斯基笑笑,“陛下为她的幼稚付清了账单,代价是两位爱人的性命和自己的被俘。从那之后,她才真正成熟。”
“问题就在这里。”维茨坦因十指交握,“她现在和我们玩着一套规则吗?”
“不知道。”小卡钦斯基摇了摇头,“更大的问题在于,她想玩什么,就能玩什么。”
“嗯。”
“米雅洛珐一世·以芝·卡桑德拉。”小卡钦斯基诵念着女皇的名讳,“金钱?光靠版税和专利分红,就足够她步入圆环世界的上流社会。伴侣?她现在有一对完全可靠的近侍男宠。手下?她那些龙仆,差不多就是个人种杂到可以拉出来展览的后宫团。实力?巨龙帝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大将,还开拓了一个新的法术支系。”
“她是是个真正的无敌之人。”维茨坦因感慨道。
“不,她不是。”小卡钦斯基站起身来,“‘行汝欲行之事,此即为律法之全部’,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自己道德标准的人。这样一个人,最大的敌人其实是她自己,是她的道德负担。陛下不是一个死板的人,但绝不是那种会背叛自己的人。阿尔伯特,某些事情如果被她发现了,谁也救不了。”
被小卡钦斯基盯着的维茨坦因浑身不舒服的看向别处,把话题岔开,“……你说得对,卡齐米日。嗯,半个小时后就是紧急内阁会议了,我们走吧。”
“啊哈。走吧。至少这次,我们也许真能看陛下生气的样子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