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拿盐贩子的战斗向来惨烈,对方人数本就较多,又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白松等人的抵御渐趋劣势,眼看就要退到阶下。
沈之砚身处众护卫之中,像个明晃晃的靶子,令得对面的人更要一心冲破屏障,拿住他这个首脑。
刀芒闪作一片金光,耀得人不可直视,翟天修身形如风,拼杀之下突出重围,只在眨眼的功夫,刀尖抵上玉袍。
“让她跟我走,否则现在就杀了你!”
话音刚起,对恃尚未形成的当口,沈之砚忽然身体前倾,胸膛撞进刀刃。
翟天修握住刀柄的手上,传来清晰又熟悉的触感,他有一瞬间的失措,怔怔看向捅进沈之砚胸口的刀尖。
周围全是人,白松飞起一脚,踹中翟天修肩头。
他顺势回掠,兵刃自血肉中抽离,鲜血如珠,被刀尖带起一串长长的弧度。
这一刻四下无声,仿佛画面定格,沈之砚立在原地,玉袍上洇出大片殷红。
鲜血、火光、黑寂夜幕,铺天盖地向他倾下,所有事物自眼前掠过,皆如虚幻泡影。
沈之砚能看见的,唯有那抹最鲜明、亮丽的红,清晰而缓慢,像一只翩然起舞的蝶,轻快向他飞来。
“夫君……”
沈之砚倒进一个柔软的怀抱,耳边是她焦急的呼唤,一滴泪滴落在他脸上,烫得他心尖一颤。
阮柔死死摁住他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里一点一点渗出来,她慌乱无措,语无伦次地哭,“别死……沈之砚,你别死……”
沈之砚虚弱地枕在她手臂上,看着她的目光温柔缱绻。
作者有话说:
呃,又要死了。
自作自受
◎人知疼痛,才会避险。◎
“阿柔。”
翟天修刀尖拖地,脸色难看至极,张了张口,语声艰涩,“他、我不是有意……”
“别说了,阿修。”阮柔低着头没去看他,哭腔里忽然带上一点歇斯底里,“你走吧。”
“是他故意撞上来的。”翟天修沉声低吼。
他被沈之砚阴了一把,眼中几要喷出火,没想到这人这么无耻。
“你就不该来这里。”阮柔哀怨抬眸,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啊。
激愤化为实质,翟天修踏前一步,“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兄弟们上啊,杀了这狗官!”宋仁一声厉喝,盐贩子们高呼响应,战意陡涨,顷刻化身凶神恶煞。
白松等人本就相形见绌,和几名护卫死死挡在沈之砚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