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神台宫。”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那翠绿的玉瓶上还雕刻着神台宫特有的昙花印记,凌或几乎被气笑了。
她是连装,都懒得装一下吗?
谢昭无奈,其实真不是她懒得掩饰,而是这“鹿桁丹”十分名贵且不易储存,只有用这神台宫特质的寒玉玉瓶,才能最大程度保证丹药药效的稳定。
因此,她自然只能放弃了买几个普通药葫芦,来装这些丹药的暴殄天物的馊主意。
谢昭叹气。
“此乃一位故交所赠,真不是我去神台宫偷的。”
凌或冷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
“谢昭,我虽不知这瓶神台宫丹药是何物,但是如此名贵的寒玉瓶中,想来不是一般珍稀。
究竟是交情何等特别的‘故友’,才会随手送你这种礼物,况且还是一位不理世俗事的神台宫神官。”
谢昭笑了笑,漫不经心道:
“这有什么特别的,若是你和韩长生有这种宝贝,不也一样会送于我分享?”
凌或脸色十分严肃,他蹙眉道:“谢昭,我不是在与你说笑。”
谢昭叹了口气,也坐在了榻上。
“人在江湖走,总归是会有几个朋友的。凌或,你本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不必如此在意这些不甚重要之琐事。”
凌或轻轻咬住牙关。
他静默一瞬,突然道:“谢昭,我并非有意探究你的隐私,只是希望你能对自己的那条小命上一点心。
但凡你当真有这般可以托付生死的朋友,当年便不会那般狼狈的孤身一人跌在神仙岭下。”
他这话说的很重,也不太客气。
但却是他的肺腑之言。
谢昭那时一身数不胜数的内伤外伤,其中很多都是足以致命的。
这也证明伤她之人,分明就是奔着要她的命去的!
她既然有这般仇家,还能侥幸逃脱一命,何其幸栽?
之后行事不论如何小心,那都不为过!
可她仿佛丝毫不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心上。
谢昭嬉皮笑脸的笑容,在听到凌或那句“但凡你当真有这般可以托付生死的朋友”时微微一顿,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
但是当她的视线落在凌或那一脸认真下难掩的担心记挂伤,心底又不禁轻轻一软。
可是。。。。。。哪怕有那么多势力、那么多的人都恨不得她去死,至少现在还有两人,会因为她深夜未归而焦急到彻夜寻找,盼望着她这个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小人物,亦能身长健、长安宁。
片刻后,谢昭突然牵起唇角笑了笑,带起了一只小小的梨涡。
“我知道了,还有昨晚的事,让你和韩长生担心。。。。。。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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