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烬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无着无落,无枝可依的枯叶,被瘟兽母虫自爆的冲击波给带着冲上天空,又飘荡着落下。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主人的声音。“阿烬!!!”聂星落远远的就看到那个清瘦的身影,从城墙上坠落。她惊的瞬间忘记了呼吸。她拔足往那边狂奔,试图接住他。可离的太远了。真的太远了。她徒劳的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她伸出手,想要接住他。可最终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坠落在冰雪之中。聂烬安静的躺在厚厚的雪地上。因为内脏被震伤,他的口鼻处都涌出血来。他睁着眼睛,望着雾蒙蒙的天空。真的……很疼啊。不过应该很快就感受不到疼痛了吧?他想主人了。刚刚好像听到了主人的声音,只是并不真切,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她叫他阿烬。就像八岁那年,她亲密的称呼他阿烬,一口口的喂他吃东西,给他带糖果。聂烬自嘲的想,自己真的快死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幻觉。从八岁那年后,她就再也不叫他阿烬了。洛尘烨安全的回去了。主人她应该会很开心的吧?至于他,不重要了。主人应该也不会放着受伤的洛尘烨不管,来寻他。不知道为什么,原先他一直想主人能记得他,可这一刻,他希望主人能很快的忘了他。他这短短的一生,肮脏低贱,阴暗自私。哪里值得被记住?哪怕是他自己,都不愿意去记得自己。失血过多之下,聂烬感觉很冷很冷。他伸手,从空间里取出那个鹿角耳包。然后抓着它,艰难的往头上够,想要戴上它。生命的最后,有它陪着他。挺好的。就像主人在他身边一样。可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将它戴到头上去。他明明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了,可他的手,其实只往上堪堪移动了几厘米。聂星落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地上的人,抓着那个她送给他的鹿角耳包,努力的想要戴上。她几步冲到他身边,声音颤抖:“阿烬,阿烬,你怎么样了?”她看着软塌塌的躺在地上,浑身多处骨折,身上血肉模糊的人,想要伸手去抱他,可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使劲。她的狼崽子,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了,碰哪里,都感觉会把人给碰碎掉。聂烬的眼珠迟钝的转了转。在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后,他明显愣了愣,随后他想到什么,似乎有些激动起来,努力的将自己的脸偏向一旁。他的面具没了。人皮面具也被腐蚀坏了。怎么办怎么办?主人怎么来了?他不能让主人认出他的。他都快死了,不想再惹她生气了。要是主人知道他隐姓埋名,偷偷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会不会认为他别有所图,会不会又误会他居心叵测?他一手抓着鹿角耳包,一手从空间里又拿出一个面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想努力往脸上套。可是他的身体,现在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很难做到了。聂星落看着他慌乱无处安放的眼睛,再看看他手上多出的面具,只觉得心揪的紧紧的,难受的发疼。她又轻唤了一声:“阿烬”聂烬努力的睁大眼睛,去看眼前有些模糊的人影。不对,主人刚刚喊他阿烬?所以她已经认出他了吗?忽的,似乎有温热的水滴落在他的脸上。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多滴。聂烬吃力的抬眼望去。是他看错了吗?主人为他流泪了?他努力的眨眨眼,因失血过多,头晕眼花,他看东西已经模模糊糊了。他努力伸手,小心翼翼的触摸聂星落的脸。潮湿一片。主人真的为他流泪了!他几乎从未看过主人有流泪这种情绪。那是不是说明,主人还是很在意他的?他死了,主人原来是会难过的吗?不对……不可能的,主人怎么会为他流泪?她若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大概会立刻起身离开。她那么讨厌聂烬这个人。讨厌到在冰湖上,在他濒死时,连多陪他一会都不愿意。所以,现在大概是他临死前的幻觉吧。可哪怕是幻觉里,他也不想看她难过。她难过,他会比她更难过。聂烬张口,想要说话,可一张口,血沫就往外涌。“嗬……呃,不,嗬嗬……哭……咳……”他想让这个幻觉不哭了。可他被一阵血沫呛到窒息,本就昏沉的脑袋空了下去,眼神渐渐涣散开来,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微微阖上。意识消散的那刻,他好像又听到了她的哭声,以及声嘶力竭的呼喊。他想要回应,可他回应不了了。,!聂星落急切的抓着他的手腕,治愈系异能疯狂涌出,替他清理掉堵在喉咙处的血沫。“阿烬,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不准你死!”“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我:()末世之我和男仆,这个疯批有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