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仙气氤氲、灵植繁茂的药仙圣地,一场悄无声息的危机正如同阴霾般悄然笼罩。
黄历,这位凭借极品先天灵根黄中李的果实踏入大罗金仙中期的仙人,近日来心中满是忧虑。
灵根园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让他彻底看清了现实——药门众人的心,已悄然改变。
往昔,他们敬畏圣主玄松子,视药仙圣地为庇佑之所,灵根虽珍稀,众人也只是怀揣向往,默默修行,盼有朝一日能得圣主青睐,获灵根滋养。
可如今,时过境迁,药门几乎没有了圣主的影子。
没有了圣主的压制,这些药门仙人竟将灵根视作自家囊中之物,那一双双望向灵根园的眼睛里,满是贪婪与急切,哪里还有半分对圣主的尊崇?
黄历深知,当下他们只是畏惧玄松子的威压,暂时隐忍不发,可一旦有了机会,这蛰伏的野心定会如野草般疯狂蔓延,掀起惊涛骇浪。
怀着满心的忐忑,黄历匆匆赶往玄松子常处的经书楼阁。
那楼阁隐匿在一片灵雾之中,四周环绕着散发微光的古老书卷,静谧而又神秘。玄松子正端坐其中,手捧一卷经书,似在参悟着天地至理。
见黄历踏入,玄松子抬眸,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打趣道:“怎么,白洁又来找你要答案了?”
白洁仙子常来询问黄历,此处请教玄松子的真实身份,每次黄历总是以各种理由打发,时间一长,玄松子也知道了。
黄历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回道:“不是,圣主,我已将白洁仙子打发走了,告知她您有事在关键时候,不便见她,让她好生等候。”
言罢,他微微犹豫,咬了咬牙,还是将心中的隐忧道出:“圣主,药门之中,人心已变,只怕他们……”
玄松子何等聪慧,法力何等高强,一眼便看穿黄历的心思,放下经书,笑着接口:“怕他们造反?”
黄历重重点头,脸上的忧色愈发浓重。
他心里清楚,这些闹事的药门仙人,虽说大多只是金仙境界,可其中也不乏太乙金仙修为者。
更何况他们的父辈有不少人是太乙金仙巅峰的存在,与大罗金仙境界也仅有一线之隔。
自己虽身为大罗金仙中期,却因借助外物晋升,根基不稳,真要是对上一群如饿狼般疯狂的反叛者,他还真没十足把握能全身而退。
更何况,玄松子身为圣主,时常闭关或外出处理要事,一旦那些心怀不轨者瞅准时机,圣地必定陷入大乱。
玄松子见状,微微摇头,神色间不见丝毫慌张,淡然道:“这些人在药门中娇生惯养,从未历经洪荒的残酷物竞天择,既贪婪又软弱。要剿灭他们,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灭了他们之后呢?”
黄历一脸茫然,轻轻摇了摇头。
玄松子站起身来,缓缓踱步,目光望向楼阁外的灵植,思绪仿若飘远:“他们的祖辈,当年为了药门的创立与兴盛,披荆斩棘,立下汗马功劳。”
“这些后辈未曾参与当年的艰辛,若只因他们一时犯错,便不分青红皂白随意镇压,那些一直为药门默默奉献、忠心耿耿的仙人们该何等心寒?”
“药门能有今日,靠的不仅仅只是我玄松子,而是信念,救死扶伤的信念,团结一方势力,实力强大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团结,使仙人们愿意相信希望你,尊敬你,感激你。”
“让他们明白这里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的家,这样才能团结一方。”
“使人真心臣服,若寒了众人的心,圣地的根基也就动摇了。”
黄历听着,心中不禁长叹。他深知圣主所言句句在理,可担忧依旧如影随形:“可要是他们万一哪天,趁圣主您不在,联系外敌该如何是好?”
玄松子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阴寒,犹如寒夜中的冷星,周身气息也微微一变,有凛冽杀意一闪而过:“哼,若真如此,那便是药门大清理的时候了。不过眼下,还不到那般绝境。黄历,你只需看好阵法,莫要让药门内部的仙人出去,尤其不能让他们透露出我的行踪与信息,只要我在暗处掌控全局,他们便翻不出什么花样。”
黄历心中一定,连忙应道:“圣主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说罢,他再次深深一拜,退出楼阁。